墨麒轻轻抬手,止住了宫九的动作:“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唐姑娘,当年的取毒任务,唐元延参加了吗?”

唐雨露点头:“参加了呀,他就是主家的附庸之一。”

宫九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掉了手上的花生屑:“看来,这最后一块碎片,就在唐元延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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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内堡,审讯室。

唐元延跪在地上,对唐怀侠颤声道:“……我怎么会知道唐远行为何不杀我?难道凶手不杀我,反倒成了我的罪过了吗?!”

唐怀侠在墨麒和宫九走后,独自在殿中待了一整个晚上,凌晨时,终于下令,将唐门大师兄抓入内堡审讯室。

人是当着唐元吉的面抓走的。

唐元吉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人抓走,气得不行,却不敢出手阻拦。

唐怀侠看似温和,但一旦他做了决定,没有人能够阻止他。

唐怀侠在审讯室内审问了唐元延半天,看着唐元延已经开始透出了慌张的脸色,心中一阵发凉。

他去查了当年前往姑苏任务的三支唐门小队,又翻了唐门安插在姑苏的探子当年的记录,以及唐元延在唐远行夫妇自杀那一年的行踪,心中有了一种令他几乎头晕目眩、站不住脚的可怕猜测。

唐元延的脸色难看,他的脸色也同样难看。

唐怀侠有些疲惫地摇了摇头,对唐元延道:“我最后一次问你,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密室之乱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唐怀侠在问这话的时候,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害怕。他既希望唐元延将真相说出来,好让蒙冤了十一年的真相重归雪白;又害怕唐元延说出的真相,将会是他最恐惧的那一种。

唐门密室中死去的那些弟子,都是唐怀远平日里经常使唤的弟子。唐元延在唐远行夫妇自杀的那一年,恰好去了姑苏,又去了玉门关。

审讯室的门外传来唐门弟子的声音:“堡主,国师和世子来了。他们还带了一个人。”

唐怀侠慢慢地抬起眼:“……谁?”

唐门弟子:“十一年前,少堡主说,已经确认死无全尸的唐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