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脑袋已经糊成一片了,整个人便是一个大写的慌字,六神无主的模样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东方杏指哪他就看哪,自己愣是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东方杏惋惜完了黄老将军,才回过头来问李安然:“这段时间,是你照顾我的?”

李安然傻傻点头。分明俊美的像尊冰雪雕塑成的面孔都透着一股傻劲儿,简直白瞎了这张脸。

东方杏眯起眼睛,抬手抖了抖自己的衣襟:“那平日我更衣、擦身——”

李安然没听东方杏说完,就像被烫到了似的“嗷呜”一声叫了出来,抬手捂住耳朵飞快缩到了墙角。

东方杏:“……”

东方杏走到锁至墙角的李安然面前,伸手不容置疑地掰开李安然捂着耳朵的双手。他分明不会任何武功,可掰李安然的手,也就是轻轻一用力,李安然的手就和耳朵分开了。

东方杏语气危险道:“你没有趁机做什么不轨之事罢?”

李安然紧张地使劲脚抵着地,把自己往墙里怼,简直恨不得与身后的墙壁融为一体才好:“没没没没有!”

东方杏:“……当真没有?”

李安然顿时噌得一下站直了身体,挺起的胸膛差点把东方杏撞个踉跄:“没有!”李安然目视前方,眼神坚毅,声音掷地有声地道,“那时候你还失禁尿床呢,怎么可能有心思欲行不轨!那岂不是禽兽不如!”

李安然在心里痛苦地鞭挞自己:……我怎么这么禽兽不如!

东方杏心里的那点失望,瞬间变成了恼羞成怒,一巴掌糊了李安然满脸:“滚!!”

李安然心里嗷呜嗷呜的淌眼泪,身体却是半点不敢耽搁,东方杏这一声滚刚落下,他就忙不迭地转身,几乎同手同脚地“滚”出了门。

东方杏又是生气又是好笑,单瞧李安然那幅慌得简直魂魄离体的模样,谁都知道李安然到底是什么心思。他这次特地赶回松溪镇,原本就是为了来找李安然这个当真在太行山痴守了十年的傻子的,没想到十年过去,李安然还是这么没出息。

东方杏反身给黄老将军搭了脉,确定解毒没有对黄老将军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才走出了丹房,细心将房门合上,免得穿堂风吹得熟睡的黄老将军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