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脚程很快,从宫门出去往左拐后几百里,就到了耶律儒玉在上京的府邸。
跨进门时,楚留香和姬冰雁都抬头望了一下牌匾,上面只简单提了几个字,“七皇子府”,竟是什么头衔、封号都没有。
辽主对耶律儒玉的不待见,可以说是毫不掩饰的了。
“耶律燕的尸体现在已经被送进府后的冰窖了,诸位尽可去查,如有疑问,可以问花将,也可问我。”耶律儒玉也不废话,直接叫来了一路跟来的花将,让他将众人带去冰窖。
…………
耶律燕的尸体是昨日才发现的,尸体还没有腐烂,墨麒伸手挑起破碎的衣裳前襟:“被人以手为爪,当胸穿过。看衣裳的破损情况,他被杀死的时候,就是穿着这身衣服的。”
楚留香已经自觉地解开了尸体的腰带:“没有被去势。”
宫九像被针扎了似的飞快嫌恶地移开了眼睛,简直想立即冲回房间用水好好洗洗眼睛:“倘若都是影子人做的,为何他的尸体还算完整?”
姬冰雁沉吟:“那现下,这些尸体就分成了三类。第一类,是被杀死时没穿衣服,死后被削去了脸,又抛入桑干河中的;第二类,是被杀死时穿了衣服,被人削去了脸,但没有被抛入水中毁尸的;第三类,是被杀死时没穿衣服,被人削去了脸,又去了势,明显是惹怒了凶手惨遭泄愤的。”
楚留香发愁:“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章地将这些尸体分成三类?这三类人之间到底有何不同?”
众人正闷头苦恼着,冰窖门被噔噔噔敲了三下,一个暗卫走入室内,半跪下来:“主子。”
宫九:“如何?”
暗卫道:“耶律燕在朝中一直支持的是耶律儒玉,而非耶律洪基。并且他还曾屡次上书辽主,欲请辽主嘉奖耶律儒玉伐西夏有功。虽然后来这事被辽主压下了,但耶律洪基一直因为此事对耶律燕心怀不满。倘若真要说,人是耶律洪基杀的都比耶律儒玉杀的要可信的多。”
楚留香思忖道:“如若是这样……那我们说不准这次可以信任一下耶律儒玉。这辽中我们并不识人,若想要去辅国大将军府和郡王府上查看死者的线索,还需得请耶律儒玉帮忙。”
墨麒点头:“虽说耶律燕与其他死者不同,是死在上京中的,但他的死状其实完全可以归为先前香帅所说的第二类之中,也就是‘被杀死时穿了衣服,被人削去了脸,但没有被抛入水中毁尸的’。唯有第三类死状的死者,不仅被削去了脸,还被去了势的,目前只有辅国大将军和玉射郡王二人。他们二人一定有特殊之处,才引得凶手毁尸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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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耶律儒玉出面帮忙,自然又得靠墨道长出面。
楚留香怀疑,九公子心里说不准已经扎穿了好几个耶律儒玉的稻草人了,如果不是耶律儒玉并没有在墨麒提出请求帮助时要挟什么回报,只怕宫九的剑早就已经出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