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鹘妃子于是放软了声音,红着眼道:“妾身并不是想打扰陛下,只是想给陛下送个礼物……这是……”她急中生智,“这是妾身的父亲跑遍了辽国才寻来的万寿针松,只消让妾身送给陛下……妾身一定放下针松就走!”
宫人只得再回身去,把这话和辽主说了,而后出来道:“娘娘进去吧。”
回鹘妃子忙招呼着墨麒和宫九把针松搬上了,三人一块跟在宫人身后,亦步亦趋地走进宫殿。
辽主果真正坐在堆满了奏折的桌案边。只是,在他身边,还慵懒的坐着一个千娇百媚、身材玲珑惹火的美人,正伏在辽主的肩头,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嘲讽地望向脸色骤然苍白的回鹘妃子。
辽主皱眉,看向回鹘妃子:“不是说,放下针松就走吗?”
回鹘妃子被辽主这一句冷冰冰的话说的,几乎当场落下泪来,强忍着酸涩,低下头:“还请陛下笑纳,妾身……这就退下了。”
墨麒和宫九立即上前,把针松搬到了中央放下。
起身的时候,墨麒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辽主盯着针松,脸色不大好看。
他不由地垂眼望去,只看到了一张崭新华美的毡毯。
回鹘妃子在这殿中一息也待不下去了,等墨麒和宫九放下了针松,就立即带着他们走了。
一路疾走回自己的宫里,回鹘妃子眼中一直摇摇欲坠的眼泪才落下来。
“可恶,可恶!”她小声地哭着说。
花将看墨麒给他使了个眼神,意思是让他细问,便开口道:“娘娘为何哭泣?是这首饰不够好吗?”
回鹘妃子怒拍了一下桌子,哭道:“再好的首饰又能怎样?那狠心……”她后面本想要责怪辽主无情的话,因为禁忌而吞了回去,只道,“都是那狐媚子!勾走了陛下的心!”
墨麒又给了花将一个眼神:继续问。
他本能地觉得那个美人有些怪异。
花将只好接着问:“娘娘是说……”
“还能是谁!不就是那个箫美人!”回鹘妃子边哭边崩溃地骂道,“她本来也就只有一张脸好,整个人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前段时间,她不小心赏花落了水,醒来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勾地陛下再也没有宠幸过其他妃子,天天要么就宿在她的宫殿,要么就把她接近自己宫殿!三个月了,三个月了,天天如此!”
当一个男人面对所有女人都花心的时候,女人还能想着,大家都是一样,说不准自己努力努力,还能夺得他的心。但当这样一个男人突然放弃了其他所有女人,独宠一人的时候,回鹘妃子再也不能欺骗自己了。
她情绪崩溃地只顾自己呜呜地哭,还是身边的大婢女将花将三人送出宫的。
出宫以后,三人坐上七皇子府的马车。
花将问:“道长和九公子,可查到了什么?”
墨麒道:“耶律燕可能是死在辽主寝宫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