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神色凝重地放下手中的蹄髈:“若是如此,那为何凶手会那般恨他?以至于一开始鞭打不够,还要杀他;杀了他还不够,还要死后再继续鞭尸。这得是怎样的仇恨,怎样的愤怒,才会让凶手这么做?”
而且更让人头疼的是,这一切案子,又和影子人有什么关系?
难道就只是为了那两个富商家中的财宝?若只是如此,又为何要杀死这么多官员?要知道秦淮河上到现在为止死的七人里面,只有两个人是商人,剩下的都是些穷得叮当响的文官。杀死他们,除了让这案子更加引人注目,对影子人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陆小凤又道:“那昨日死的那两个人呢?他们有没有什么仇人?”
包知府长叹了口气:“有,但是都不至于下那么狠的杀手。最多也就是些东家长李家短的邻里纠纷。那两人都是府里出了名的人精,处事圆滑的很,基本也不大可能和人有什么矛盾。”
“那还真是奇了怪了,凶手和他们哪儿来的那么仇呢?”陆小凤脑瓜仁子都要想疼了。
“而且,为什么每次出手,都要有歌声?这歌是凶手唱的……还是有人想要提示,凶手正在行凶,所以唱的?”墨麒沉思。
林七哭丧着脸,不敢讲话。他偷偷把自己缩得更小一点,觉得金陵的风吹得他心肝脾肺肾都拔凉拔凉的:这案子太渗人了!
包知府道:“目前,下官还没有发现,这些死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也没察觉到这些人之间有什么联系……除了他们都是在秦淮河上死的。”
宫九的目光转了过来:“都是在秦淮河上死的?什么意思?”
包知府道:“这些人,都是死在船上的。要么是花船,要么是舟楫,总之,都是死在船上,飘在秦淮河里。”
“难道凶手是在秦淮河上随意找目标的吗?”陆小凤倍感糟心,“那若是这样,凶手的身份就更难查了!”
墨麒沉吟片刻:“但至少有一件事,我们可以查得出来。”
陆小凤道:“何事?”
墨麒道:“下杀手之人究竟和影子人有没有关系。”
陆小凤眼睛一亮:“怎么查?”
墨麒道:“盘问那两个富商府衙中的人。若此案和影子人没有关系,那定是府衙中出了内奸,才与外人里应外合,偷运走了财宝。反而言之,若是府中没有内应,那此案必然和影子人有关,因为只有影子人,才能在不联合府衙人、也不惊动府衙人的情况下,搬走府中的财宝。”
宫九的眼神也亮了:“我可助一臂之力。”
王怜花留给他的《怜花宝鉴》中,宫九最先修习的便是摄心之术。虽说时日不多,但他要对付的不过是富商府衙中的那些普通人,以他现下的水平,已然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