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登上新花船,见那位倒霉的老鸨之前,墨麒还在和林七低声道:“陆大侠说的有理,那些死者都是死在秦淮河上的。倘若这不是凶手杀人弃尸的仪式,而是受某种条件所制——比如说凶手平日活动的范围就只是秦淮河呢?”
林七飞快摩擦自己的胳膊,只觉得晦气:“我只想知道为什么凶手杀人还要唱歌,这也太恐怖了。”林七哆嗦了一下,“杀人前唱歌,每次杀人都在晚上,而且死尸都在秦淮河——我知道鬼神之说不可信,但是这听起来真的很吓人。国师大人,你不觉得这听起来就很像是水鬼吗?”
陆小凤笑嘻嘻凑过来:“会唱歌的水鬼?我觉得还是鲛人更加贴合。鲛人杀人嘛,他也不是鬼,用刀子也更说得通一点。”
墨麒皱着眉头看了陆小凤一眼。
陆小凤笑了一下:“开个玩笑,你瞧林公公都快把自己衣裳袖子给搓破了。”
林七窘迫地停止了自己猛搓胳膊的动作。
先前被烧毁的那艘花船,主人是一个年近三旬的老鸨,名为朱红红。三十岁,对于歌女、花魁来说,是一个挺大的年纪了,但对于老鸨来说,却还是年轻的。
朱红红的身材和容貌都保持的不错,岁月只是给她的美丽更添了一份韵味,却没太损伤她的魅力。
船被烧毁的第一天,朱红红和船上的姑娘们去接受了衙门的盘问,第二天,朱红红就带着姑娘们上了新船,继续开始营生了。她们的生意不仅没有冷情,反倒还很火热,因为那些来秦淮河上放浪形骸的人,最是爱凑热闹,他们都很想知道,失火死人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姑娘们也不管来的客人到底是想和她们睡觉,还是和她们聊天,反正付了银子,就接待着。
陆小凤掏了银子给朱红红,朱红红就喜笑颜开地带着四人进了一间露天的厢房里。
陆小凤道:“别啊,老鸨,换一间别这么透风的。这厢房待得我老是想起之前失火的那个厢房,也是这么一间露天的,晦气。”
但其实他并不是因为晦气而想换房,而是因为既然要盘问,那屋子总该是四面密闭的要更稳妥一些。
朱红红笑道:“好的呀!”
她很快就将陆小凤等人引到了新的厢房里,问道:“几位客人看着是生面孔,长得又都这么俊,那要来服侍诸位的姑娘们,当然也不能寒碜了,定要是顶顶好看的。我去叫姑娘们进来,给各位看看。”
陆小凤虚拦了一下朱红红:“我们也不需要什么顶顶好看的姑娘来服侍,我们想见失火那天晚上,最后一个见到那两个死者的那位姑娘。”
朱红红笑了一下:“要点她么!客人们早些来呀,她现在已经在接客了呀!你们不知道,从失火那天晚上开始,她就是咱们这条船上,最吃香的姑娘了呀!现在要见她的客人,可是多了去了,不早些来啊,都见不着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