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般正常人男人谁会去喜欢男人啊?哪怕是冷漠如格瑞,不也在告诉自己真相后用一种忐忑不安的眼神看着他吗?安迷修躺在地板上,他的右手正缓慢套弄着自己下体,明明和以前自己偷偷躲在被子里时做的一样的事,可这次万般情感涌在心头,憋得安迷修眼眶发热。虽然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性,但在一切尚未被笃定前都还能回头,结果谁知道自己的身体不争气,光是隔着衣料触碰,就比任何毒品都要令人上瘾。慌乱、难过、痛苦、羞恼,再加上雷狮弃若敞履的态度,伴随着攀上顶峰时的快感,最终通通都化成了一声呜咽从安迷修的喉咙里吐出。
先前的打架再加上此刻的纠结终于让安迷修心神耗尽,就着别.扭的姿势头一歪就睡倒在 了地板上。但他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各种可怖噩梦纷至查来,寒气从脚底上窜,一路袭至大脑,冻得安迷修直打哆嗦。最后还是迷迷糊糊间听到了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安迷修这才从快要将他溺亡的噩梦中惊醒。
然而醒来的一瞬间他就意识到自己此刻的样子有多糟糕。衣服皱巴,甚至有的地方还有划痕,裤子褪到膝盖处,肚子以下只剩条短裤。当然最糟糕的,还是手上已经彻底干涸的白浊。安迷修懊恼地低吟一声,晃晃悠悠就想站起身,结果头顶一阵晕眩,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这回弄出的动静不小,连外面的安妈妈都奇怪地喊了一声。
“怎么了啊宝贝?”
“没事,就不小心摔了一下!”安迷修甩甩昏沉的脑袋,连忙高声接应,随即提着裤子,冲进了厕所。
安迷修先是费好大劲才把彻底凝结的粘稠物洗净,可心理上带来的不适又让他挤了一大坨洗手液搓了好半天才罢休。随后他坐在马桶盖上脱衣服,身上好几处地方都有些淤青,尤其是左手小臂,肿得像块馒头。安迷修先是冲了把澡,身上清爽点后开始翻箱倒柜找医药箱,这期间他一直觉得身子热得不行,大脑也从苏醒之后就一直滞重难耐。
不会是感冒了吧?安迷修拿手背碰了碰额头,可惜额头跟手一个温度,他根本感觉不出来差别。可另一方面他又不想让母亲担心,最后只能在左手臂上喷了点云南白药,吃了两粒白加黑,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在药效的作用下迷迷糊糊睡着了。
直到被母亲焦急的声音唤醒,安迷修才朦胧地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着凉了。鼻子里像是被两团棉花堵住,迫切想要呼吸的求生欲让他在几近室息的状态下张大了嘴喘气,眼神眯缝间,就看见安妈妈正起身准备去拿床头边的水杯与药片。
“来,先吃药。已经帮你请过假了,待会爸爸妈妈去上班了,你就好好睡一觉哦。”母亲温柔的话语好似柔软的白羽,抚过安迷修躁动不安的心脏。他用右手强撑着坐了起来,左手下意识地背到身后,勉强冲妈妈投以安抚的笑容。
吃完药后又被强硬地塞进被窝里,安妈妈不放心,又抱了床厚毯子,还跟安迷修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注意保暖不要整天耍帅就穿件白衬衫晃荡诸如此类的话。安迷修当然知道感冒的根因不在这,但为了不让母亲起疑心,他只能拼命地点头,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碧翠的眼睛眨巴眨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