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反正当你爸爸这么多年了。”
帕洛斯和佩利一言不合又闹了起来,反正这局比赛也差不多到了尽头,两个人一路吵着推上高地,只不过一直到敌方的基地爆炸,雷狮都再没多说一句话来。
帕洛斯从来都是个精明的人,这一点不仅体现在智商上,更体现在他如何用语言表现自己的智商上。如果他要是单讲鬼狐或者是单讲安迷修,雷狮或许都不会放在心上,毕竟这是两个不相干的人——至少在他当时看来,是不相干的。可帕洛斯说话一向会埋伏笔,像是播撒一枚种子,不经意间扔进泥土里。种子细小,无从察觉,可随着日夜浇灌,始终有长成参天大树的那天。他随意轻慢的语气,恰到好处的挑拨,再加上雷狮现在对安迷修不算寻常的在意与看法,这一切都好比肥料,不断给那枚不起眼的种子提供养分。
相比起其余任何心绪,雷狮此刻最大的心情反而是好奇。帕洛斯的话就像是枚弯钩,吊着他的心脏上下起伏。他不关心鬼狐,更不关心那些所谓的圈子。但比起这些他更好奇安迷修是什么样的:鬼狐有跟他说过这些吗?他了解这些事情吗?他自己又是什么样的立场?或者更直白的说,安迷修是这样的人吗?
安迷修是什么样的人。这个问题简直像是可以自我繁殖,不经意间就把雷狮的心脏塞得满满当当。
人们对于未知的领域总是充满新奇,尤其是在这之上再添个人名的限制——想来问题很快就已经成形,它现在可以轻快地在雷狮的身体里打转了。
在进门之前雷狮还纳闷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在意这件事。他想着不管谁都好,不管谁过任何的日子做任何的事情有任何稀奇古怪的兴趣,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在意这个还不如去在意怎么更好地玩游戏得了。可当他打开门,看见安迷修窝在沙发里看电视,餐桌上摆着两份热气腾腾的豆腐脑时,帕洛斯的那些话就成了发酵剂,将原本沉睡在身体里的问题细胞瞬间唤醒,并且在他不断靠近安迷修的过程中持续进行着化学反应。
是啊。他好像都没问过安迷修的情感问题。这真奇怪,这小子从小就自诩骑士道,喜欢到处帮助妹子,小姐姐长小姐姐短的,这样的人会真如帕洛斯所说母胎solo至今?其实问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但如果是真的那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不,不对。关于那方面的事情也不是没可能啊。乱七八糟的圈子那么多,会不会安迷修也和他表现出来的截然相反,是个有某些难言之隐的人?
不,还是不对。安迷修怎么样管他屁事啊。为什么要想啊。该死的,就不能先去吃豆腐脑吗。说起来为什么会有两份啊?这傻逼喂猪呢?
他一想到这,也就顺势不客气地说了出来:
“你买两份干嘛?另一份是宵夜?”
安迷修看电视看得正专注——或者应该说,他这人向来做什么都专注,连看电视都聚精会神。雷狮声音虽不大,但也把他吓了一跳。安迷修一身居家服,最上面两枚扣子还没系,衣领松松垮垮地敞开,露出精致且瘦削的锁骨。
雷狮这时候才发现这人跟高中比起来当真瘦了不少。他还记得高一在小巷子里打架,那时候的安迷修可劲生猛,一时半会居然打得难舍难分。而且当时雷狮也真的很惊讶,毕竟一直以为的死板好学生居然这么会打架,换谁都会大吃一惊。
可瞧瞧现在——他又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了。这家伙是整天泡在实验室不吃饭的吗?怎么露出来的小腿也显得这么细,哦豁,而且还特白,细皮嫩肉的,跟小白脸似的。不过这小白脸脚挺大,可得有45码了吧。
雷狮脑子里天马行空地想着,那边安迷修被他盯得毛骨悚然。他伸出某个人内心评判的不算小的脚踢了踢面前的茶几,眼见总算唤回了雷狮注意后,才朝餐厅努努嘴。
“你傻站着干嘛啊?指望我端来喂你吗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