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说一次。」华法琳坐在可露希尔身旁的桌子上,调出一张张电子显示屏,「你们不能杀掉对方。」
「这与协议内容不符。」送葬人说,「我希望能与博士面谈。」
「不,不,」可露希尔摇了摇手指,「你没听懂我们在说什么。」
「我认为事实足够明确。」
「同感。」炎客说。他的手抚摸刀鞘,「我认为没什么好谈。」
「你们、最好、别插嘴。」可露希尔咬牙切齿,强忍暴虐之心,事实上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状态了,「你们知道建立了精神链接对哨兵向导的意义是什么吗?」
「不用回答,我来告诉你们,」她没给这两位干员开口的机会——即使他们开口,除去加剧心梗以外也并无别的效用了,「如果你们之中的任一方死去,作为生命共同体的另一方也会很快死亡。清理协议没有要求你舍生取义吧,干员送葬人?」
送葬人顿了半秒。炎客感到一串文字碾过他的神经。
「经过确认,是的,没有。」
「那就行了。」可露希尔摆手,决定速战速决,「罗德岛原则上对愿意加入我们的干员保持十分的信任。所以炎客干员的事——」
「不,等等,」炎客漫不经心地抬手,「你的意思是,我死了的话,这位萨科塔会替我垫背?」
可露希尔被他直白的说辞噎了一下。
「呃——你可以当做是这样。」
「顺带一提,炎客,」华法琳说,「明天是第四次的身体定期检查,为了你和送葬人先生的生命安全着想,我建议你不要再拒绝我们的请求。」
炎客不作回应。他跨了两步,靠近拉特兰人,俯视对方缺乏表情波动的脸。
「真惨啊,天使。」他闪电般出手抓住对方的衣领,同时制住对方反击的手刀,贴近右耳轻声细语道,「你可亏大了。」
「炎客!」可露希尔急躁地发出警示。
佣兵笑了一声,松开手指,不再看送葬人的表情,大步走出门去。手臂甩动,带起微弱的风。
送葬人离他最近,额发因掌风微微震颤。而他本人无波无澜,不为所动。
送葬人在街道另一边的废弃大楼里找到炎客。萨卡兹佣兵夹着一支烟,熟练地吐出烟圈。然后他头也不回地向后伸出手,「来一根?」
那只手里握着一只皱巴巴的烟盒,只剩下一根烟,孤零零的滤嘴对准送葬人的方向。
「不。」送葬人说。
「好吧,无趣的萨科塔。」炎客把烟盒塞回口袋,重新叼住烟嘴,「我猜你们也不喝酒。」
「圣餐包括无酵饼和葡萄酒。」拉特兰人回答。
炎客呛了一口尼古丁。
「啊哈,够严谨的。」佣兵拍去掉在裤子上的烟灰,「所以呢?你来做什么?」
送葬人盯着他,花了一会儿让自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