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知道那是情蛊迷惑了她的感知,只是为自己轻易的变心而感到羞愧。
她是一个罪无可恕的人,不应该奢望自己的余生能有诸多欢喜。但是逝者已矣,有一个人愿意接受她,救赎她,她愧疚、惶恐,却又觉得不能辜负这份好意。
容乐对着宗正无忧,露出浅浅的笑容:“是的,夫妻一体,本就应当同甘共苦的。”
“润玉,我们要走了。”朱雀催促道,“不能让司墨发现你私自下凡了。”
润玉紧紧握着右拳,他知道司墨看他不顺眼,一心一意找他的茬儿,一旦被发现他擅离职守,必定要大做文章,所以才喊了朱雀作陪,何况此情此景,多看几眼除了更添心伤外,又有何用?
容乐走至门口,但见月光清冷,照亮无人相倚的阑干,拉长了她的身影。朦朦胧胧间,她感觉身边忽有淡淡熟悉气息逼近,龙涎香的香气隐隐约约,她的影子渐渐重叠出模糊倒影,心里猛的一突,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探。
“走吧。”他蓦然转身,走的决绝。
他现在无力保护她,她心中也无他,强留她在身边,害人害己。来日方长,他还有生生世世的时间,足够他去让她回心转意。
一袭无暇白衣,飘然远去,挺拨如松的身影里带了些初春的微凉气息,寂寥而温绵,清淡如雪的颜色,恰好与那只手擦肩而过。
一件寒衣披上肩头,她怔了一怔,手悬在半空中,似有那么一点恍惚。
梦醒了。
她回过头,宗政无忧温存的对她说:“天凉,你还病着,别吹风,回屋吧。”
他欲挽起她的臂膀,她却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