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就算和宗正无忧和离了又如何,难道以她和容齐的身份,还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不成。

自己竟然还隐隐约约期盼着容齐有这个想法,简直是疯了。

润玉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仿佛在漆黑的夜里迸出了一点火花,当下不假思索道:“乐儿,我自然”

容乐连忙打断他的话:“那件事已经时过境迁了。如今――”

她正色说:“如今我和离王情投意合,协议什么的,都不作数了。”

看到润玉怅然若失的表情,她忽然心里一颤。

以前她只是怀疑,现在她几乎可以肯定,他和自己一样,对对方有了超出兄妹之外的想法。

可是,他们的身体里流淌着同样的血脉,他怎么会,他怎么能?

她悲哀的想着,自己的一辈子,已经是这样了,想爱而又不敢爱,怀着罪孽感一天天如行尸走肉般活着,努力给自己戴一副假面具,扮演一个贤妻良母的角色。但是他不一样,他还有希望,有无限的可能性,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娶妻生子,儿孙满堂。

她狠狠心,干脆再补上一把刀,绝了他的念想,也绝了自己的念想。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轻声说:“我现在万事皆顺心如意,唯一遗憾的,便是盼着能够早日诞下孩儿,为王爷传宗接代,其他再无它念。”

饶是润玉之前在长公主那里已经经历过一次打击,这次亲口听到容乐说出来,还是如同坠入冰窖,从脚底升起的透骨的寒意,直直的冲上头顶,弥漫到四肢百骸之中,直到全身每一个毛孔,每一滴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