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大约是听传音那头解释完了,那顶斗笠微微抬起,僵硬了一会儿,勉勉强强道了一声:“哼。”
寄无忧疲惫地松了一口气。
“我只是来找我徒弟的,那捆竹简是他带走的东西,总能给我看看吧?”他说着,摊开了手心。
秦珅侧过身,斜起的眼角睨向他,并没有交出手中的竹简。
“你要找的人,是那个混血小孩吧?”
对近千岁的秦珅来说,楚九渊甚至不过百岁,确实只是个小孩。
寄无忧意外地抬了抬眼,“你认识他?”
“不认识。”斗笠下,饱经风霜的黑眸又转了回去,“不觉晓带他回去了。”
寄无忧倾身过来,急忙追问:“他现在人在问天楼?”
那顶斗笠上下点了点。
寄无忧轻声一叹,心上悬着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匆匆绕过秦珅,欲要离开。
秦珅瞧见身侧飘去的影子,立刻伸手按在他的肩上,拦道:“你去哪儿?”
他奇怪地盯着这只手,又盯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秦珅,道:“当然是去问天楼,你不是说我徒弟在那儿吗。”
那只手依旧按着。
“既然人在楼中,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寄无忧利索拍开按在他肩上的手,“我是他师父,我当然要去。”
“问天楼每一扇门通往的地方时时都在变化,你一个人怎么找得到?”
寄无忧脚步不停,边走边无奈道:“那也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