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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鸽容易遭人截,我给你的是千里令,在那令牌上滴一滴血,我便知道你出事了。”

寄无忧抬手掂了掂令牌的分量,其实此物并不重,但压在手里竟是沉甸甸的,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材质制成的。

“我不爱欠人情,但这一次为了阿月,是例外。”寄无忧端详令牌,舒然一笑,“秦珅,多谢你了,下回等诸事解决,我们再好好坐下来,陪你喝几天。”

“嗯。”

秦珅阖上眼,继续倚在树边,等待一条不会含钩的鱼。

昨夜才雷声大作过,如今又细雨如丝,愈下愈密,落在水面上如千线连天,朦了日出的亮,也灭了喜悦的光。

车夫拽着缰绳的糙手一动,马车缓慢驶动,踏着泥浆往仙鸣山派赶去。

马车颠簸,虽是有所不便,但倘若驱动灵气,御剑离去,如果被项逐天感知到,指不定就要追来拦人,闹出更多麻烦。

寄无忧拉开帘子,倾身朝外一探。

马车之后,四海宴的会场在如丝的细密雨水中愈加模糊难辨。

楚九渊正坐在他身侧,凝望着他望窗边回眸的侧颜,柔声问:“师父不去为李掌门送别吗?”

“……不去。”寄无忧鼻息轻叹,重又放下帘子,直视前方道,“趁着当下项逐天不便脱身,我们正好回山派多做些准备,也免得之后”

昨夜一场天雷降下,山派掌门作古,项逐天这样好面子要形象的峰主,必是会留下来,说些场面话笼络人心。

这又正好成了寄无忧的机会,这段时间,他必须赶回上青峰,在峰中布下结界,以免重复前世的悲剧,无意间放一些来路不明的恶人上山,偷偷往他屋里塞些罪证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