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已经报废一半的长剑收回鞘中,并不惧怕那一身悬在高空的,染着血腥气的墨袍。
“……项逐天,我怎么想不明白呢?放火烧山,陷害阿月,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好处?师弟,话不能说的这样难听,好像我是个只谋好处的小人一般。”
项逐天捂嘴轻笑,袖中隐隐传来一股极淡的,已经被血腥气掩盖的洛神花香。
说罢,他面孔上的微笑倏然消失,眼神中的惺惺作态也骤然离去。
他冰冷开口道:“……难道师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没记错的话,你那位爱徒在问天楼恢复了贤月的记忆,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就不应当再存活于世。”
寄无忧故意想要激怒他,笑说:“秘密,什么秘密?你做过奴仆的秘密吗?”
被戳到最痛处的项逐天五官微拧,短暂的,不自然的僵硬过后,面孔竟是陷入近乎扭曲疯癫的狂怒之中。
项逐天从袖中抽出细细一枝洛神花枝,顷刻间,阴邪的绿光如骤雨突降,毫无征兆便再现空中,朝着寄无忧再一次急速劈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快,狠!
糟糕。
寄无忧估摸着这一回合下来至少得伤筋断骨,便护住命脉命门,想要强行突破剑气群攻。
谁料刚走一半,忽然遭人搂了腰,带上他瞬间大退数十步,逃出了那片被捅成筛子般的土地。
寄无忧发觉意料中的疼痛并未降临,身上也是毫发无损,这才低喘着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