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煎包外酥里香,咬在嘴里一边嘎吱吱脆响,一边流着鲜美的肉馅汤汁,吃的人都想把舌头一块儿吞下去。天星和天婴一口气吃了四五个,开心得直蹦哒,天赐却越吃越没味道,刚刚他听见旁边的人议论,说今儿他们遇见的人就是洪家二当家罗浮生,外号叫阎罗王,在地头上可是警察见了也要礼让三分的角色,今天两个妹妹当街跟他作对,天星还偷了他的生煎,万一以后碰上了,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岔子。他越想越害怕,就连手上的生煎都像是要长出牙来咬他了似的,吓得他把包子一扔,再也不敢多吃一个。

天星和天婴哪知道他胡思乱想的这些,看他不吃了之后以为他不爱吃了,点着个数留了几个给爹,然后把剩下的都给分了,吃了个心满意足。

第2章 戏一旦开唱了,就没有停下来的道理

罗浮生为许星程接风洗尘,订的却是戏院的戏票,作为一个留洋海外的新时代青年来说,这种东西实在是不对胃口:“罗浮生,我看你是打着给我接风的幌子,满足自己的戏瘾吧?你明知道我不喜欢这玩意儿,你让我去听戏,还不如放我回家睡觉!”

罗浮生勾着他的脖子不让走,一边把人往戏院里拖一边循循善诱:“睡什么觉,以后有得是时间睡。我跟你说,今天来的可是名角,九岁红你知道吗?那可是名震江南的第一角儿啊,难得他来东江,这开场的第一嗓子,你是不是得陪我听?再说了,京戏这可是国粹!你不听,你不听,你是不是忘本,啊?你是不是忘本!”他说着,还装模作样地在许星程肚子上猛捶。

于是,不管许星程再怎么不情愿,还是被拖进了戏院里,还被安排坐在了相亲对象洪澜的身边,弄得他全程黑脸满腹牢骚。

罗浮生却毫不在意,光是前头开场的过门都听得津津有味,摇头晃脑地就差没站起来一块儿唱了。

不多时,九岁红粉墨登场,刚一亮相的几个身段就引得台下票友们纷纷叫好。罗浮生满心满意地等着他开嗓,可头一句“手握兵符”刚出了一半,就被一声枪响打断。

一个脸上有道疤的男人举着枪现在大厅中央,对着台上的九岁红叫嚣,长篇大论听得人头疼,总结起来也就四个字‘收保护费’。

罗浮生真的生气了。早上被抢了生煎,中午接了许星程还被他一路骚扰一路埋怨,好不容易下午抽时间来听个戏,半路还跑出来个不要命的,他想着回去一定要去查查黄历,今天绝对写着诸事不宜。

“胡奇,你当初在福满楼收保护费扰了我吃茶的兴致,我略施小戒给你脸上留了一道。我今天好不容易来这儿看个戏吧,你又来这儿坏我的心情,难道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罗浮生脸上又挂上了标志性的痞笑,他气归气,可还真没把这闹事的人放在眼里。

胡奇看着他,眼睛里闪过一丝惧意,但很快又被仇恨吞没,他看着罗浮生,举起了手中的枪。他输过一次,就不信这次还会输!

没人看见罗浮生是怎么做到的,似乎只是一抬手,胡奇的枪就到了他手里。他抬脚把人踹翻在地,然后一颗一颗地往外退子弹,直到把枪退成了空壳,然后很随意地往地上一丢,朝胡奇笑得满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