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这种地方留吻痕。”
源氏停顿了一秒,随后赌气般在半藏的侧颈更重更深的吻,吮破他皮肤下的毛细血管。
半藏的身上都是浓烈的腥气,他染血的羽织还有刀弓都丢在一旁的竹榻上,显然他才刚办完事归来。
自从他祭祀那夜一时冲动去扬屋找了源氏,并且被自己的弟弟引诱,进行了一场意乱情迷的献身后,他们之间被默许的禁忌就一直持续了八年。
岛田家的二少主不再四处浪荡,醉生梦死,因为他不再需要漫无目的地去寻找填补自己欲望的方法。
他已经有了最好的途径。
源氏对性欲——抑或说对于兄长身体——的渴求变得无休无止,像是永不饱腹的饕餮,如果不是半藏阻止,他可以无时无地的和自己的哥哥做爱,直到精疲力竭为止。
再没有质疑的追问,也没有不甘的呐喊,谁也不必再拷问自己的真心,不必鞭笞对方去索求回应,他们都不再提大义伦理,不提明日未来。
在性中,一切都陷入漆黑的泥潭,一切都在与世隔绝的梦境中安眠。
他的黑发散乱在额前,像是夜幕将脸色都遮掩住,半藏的眼并没有落在源氏身上,他伸手攥紧了衣襟:“不脱,你要做就这么做。”
绿发青年的脸被一线日光照亮,明亮的瞳孔中泛着通透的琥珀色,他伸手按了按半藏的腹部,半藏猝不及防的哼了声,他知道源氏的目光正落在他苍白的脸上。
源氏猛地一把扯开他的衣襟,破碎的布料下露出了一圈又一圈染血的绷带。
半藏被他如此冒犯的动作激怒,抬手给了源氏一巴掌,他微微喘息着,随着腹肌的伏动,更多的红色从那块血渍中扩散出来,像一簇越开越盛的寒绯樱。
他能看出这是多严重的伤口。
随着半藏逐渐接受家族的大部分事务,他处理的任务也越来越危险,就在不久前,他的兄长才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杀,有刀刃或者子弹刺破他的肌肉,挑断他体内纵横的血管,在他的身体上打开数个缺口。这一次是腹部,也许未来得某一次就会正中左胸,永远地剥夺他的心跳。
可他必须去出生入死,荣耀与名誉驱使着他去厮杀,鼓动着他去献身。
“别再亲自去出任务了,哥。”
半藏低着头,失血过多让他的头脑眩晕,他沉默了许久,等来了这样一句意料之中的劝说,半藏不作答,含糊地哼笑了声。
然后是源氏颤抖着的火热而干裂的唇,印在他的唇上,仿佛在吻一团火,吻熔成烈焰却依旧牢不可撼的铁。
12
次日便传来了前些日才叛逃的分家的消息,藏匿地点离花村不远,家族中众人都认为应该即刻进行肃清,但考虑到半藏的伤势需要进行一些人员替换。
岛田家的少主向来以身作则,毫无意外的拒绝了养伤的安排,在清晨就清点手下准备去执行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