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将董卓手中的戟尖拉到自己脖子前。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董卓一点不松口。

“义父尽管杀孩儿便是。只是孩儿今日若不能活着出太师府,只怕城外的军士不听管教。”

前些日子虎牢关大捷,朝廷为犒赏三军特意将吕布的并州军调回长安,这的确是温侯能与太师谈判的资本。

董卓握戟的手在发抖。董卓多疑,他不仅防吕布,别的手下也要防,李傕郭汜等人所领的凉州军无事不得靠近长安,也就是说他现在没有任何能与吕布对抗的兵力。

董卓仍不肯撤戟,想用父子之情打动吕布:“吾儿呀,你便为这小子要同为父决裂?”

在没有要到凝露香之前,吕布想维持长安的稳定局面,断不愿与董卓撕破脸。他只道:“但求义父莫要相逼,孩儿绝不与义父兵戎相向。”

“你何以保证?”

“今日出府,孩儿愿领并州军屯扎郿坞,与李傕郭汜几位将军同享郿坞之乐。”

董卓这才撤去画戟,丢到地上:“也罢,我有一条,这小子永生永世不得再入长安一步,否则定不轻饶。”

吕布道句“谢义父”,董卓打个手势,身后的卫士才收起刀,让出条道让两人离开。

木耳模模糊糊被吕布搂在怀中,听得身后柳翠的哇哇声与湖中的落水声,又听得卫士们刀柄重新出鞘的声音,凤仪亭中一片哀嚎,想来太师没留活口。

木耳顿时觉得貂蝉挺可怜的,不知董卓会不会也了结了她。他真想让吕小布把董卓给杀了,又或者方才貂蝉妹妹能好好听他们的提议,那么事情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木耳好累好累,累得说不出话来,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他什么都管不了了,只好倚在吕小布胸口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