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耳忙唤阮籍搞些热水,打湿毛巾敷在曹丕脖颈的动脉上,此处联通大脑神经,于幻象生成最是要紧。再灌他一肚子糙米热汤,呛得他咳嗽作呕,才好歹让他回过些魂。
曹丕脸色好转,仍不肯松手,继续黏着郭先生。
木耳想不明白,嵇康琴音不算厉害,就是常人听见也不至于这般要命。曹丕怎地会精神壁垒弱得不堪一击?
曹丕看着严重,恢复起来也快,一炷香的功夫,他已能呼吸如常,纵然身上还起些鸡皮疙瘩,已经不碍什么事了。
他还舍不得离开郭先生的怀抱。
那里令人心安。
木耳转念想想不对,曹丕怎么无缘无故出现在暮落,还躲在屋后边偷听。
这小子竟然跟踪他!
木耳极其不爽。一心帮人还被猜忌,这种主公最令人生厌。
他看曹丕好得差不多,把他推到一边,手指指门外,出去,大人说话小孩不要偷听。
曹丕灰溜溜地在两个暮落众的监视下被带到庭院最远处罚站。
木耳从屋子里看着他罚站,确信这个距离曹丕听不见,才跟嵇康阮籍交待正事。
嵇康面露难色:“尊主有命,吾等不得擅自涉足朝事军事。”
阮籍猛拍嵇康的脑袋:“这是老尊主,便是尊主过来也得听话。”
嵇康摸着头,左右为难,老尊主毕竟不是尊主了嘛。
阮籍提议修书一封,请尊主裁决。
木耳立马打住。贾诩怎么说也是曹操的属下,把曹丕的行踪泄露给他,难保不会生出什么事端。
木耳便退让一步:“这样。凡与朝中军中之人对抗的,不需你们出手。与市井相关的,你们可能办到?”
这回嵇康一口应承,他对误伤老尊主的朋友也有一份愧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