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这是刘娘子亲自挑的果子,甜得不得了,要不是太甜,他还准备拿来酿酒呢。

不过嘛,算了,他不跟一头鱼计较,这世上漂亮话谁都会说,他也会说,但倘若这漂亮话能起到些作用,那么也对得起这“漂亮”二字了。

妖怪来去自如,谭昭摸了摸自己的腿,心里算着康复的日子。

可他这般样子,落入墙头之人的眼中,便全成了落寞与不甘。法海今日自出了永济堂之后,心绪全乱,他走了很久,也想了很久,等到他回过神来,又回到了永济堂的门口。

只是此时,夜已经深了。

他是个自律的僧人,纵然本事大,也绝不会凭此来让自己过得舒适,否则也不会走到三餐不继的地步。

原本他要离开的,却在闻到妖气后,听了一场墙角。

什么样的感觉?说不上来,模模糊糊的,但并不令人难受,他从前时时坐在佛前虔诚地念经,心里自然是平静的,可如今他没有念经,心里竟也非常平静。

“大师,可是眷恋这杭州景致?”

法海脸上微微有些红意,不过清冷的月光照下来,并不明显:“嗯,劳烦夏道友了。”

“……这称呼听着怪怪的,能换一个吗?”

“……”

“哦对了大师,你吃过饭了吗?晚上有三鲜时蔬,要不要来点?”

“……”

法海脸上,是大写的贫僧做不到。

又再次被投喂,一而再,再而三,羞耻心比旁人敏感的俊秀和尚好歹也算是撑住了脸面,待到月上中天,他才说起了自己来到杭州城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