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委实不大,谭昭一进门就听到姓陈的在睁眼说瞎话, 这气儿一上来, 难免口不择言了一些。
不过也因为不大, 很快他就跨过二门出现在了门口。
尚站在庭院里的吴娘子原本还在想好生无礼的人,打一见到人就完全消散了, 好一个英俊潇洒的郎君啊。
陈光蕊生得也好,年轻时是名满长安的状元郎,斯文俊秀也难怪殷温娇会对人一见钟情, 但他到底人到中年, 又因为那点不得志精神面貌有了改变, 自然没有风流恣意的青年瞧着令人心生欢喜。
但很快,吴娘子就被未来圣僧的颜值……征服了, 就和前段时间往洪福寺跑得非常勤快的长安贵女们一般无二。
少年僧人唇红齿白, 又是眉间一点朱砂, 气质宜人, 令人忍不住亲近。
这便是那位出家的陈家……大少爷?
吴娘子心头微怔,这也未免太出众了一些, 让旁人如何比得?她心里甚至有些后悔, 今日着实是不该来的。
那头, 谭昭已经跨过房门走了进去, 而身为人子的少年僧人, 却并未进去,反而是站在廊下,低头念起了佛经。
吴娘子倒是很想问他为何不进去, 但她不过是妾,此时是没有资格开口的。再说里头那位郎君可是大理寺官员,她如今已是恨不得快快离开了。
跟她有同样心情的,还有陈光蕊。
每每看到小舅子脸上的笑容,他就会想起那天夜里被妖怪袭击的无力,这就好像在嘲讽他此生无能一样。
陈光蕊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保持不住,羞愤道:“殷明晦,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谭昭笑了一声,“我还真有过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