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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矫情。”明煦嗤笑。可不就是矫情么, 卿容是一家三口独居在京,主人忙碌,无暇顾及,觉得不方便就罢了。可自己住一个院子,又不愿意去,扯什么高门大宅影响心性,或多生事端。

“家里在京的铺子不少,随意择一家就好,总不会少了过夜的地儿。”华章不以为意,主人家万事儿方便。

明煦无语,那你还说个屁呀,刚刚装模作样哭诉一路遭遇凄惨,无处落脚的人是谁。

“当年都是一起考乡试的,现在咱俩这焦虑难安,望着悬在脖颈之上的刀,盼着落也不是,盼不落也不是,容实那厮倒是自在。”华章不知是不是来的晚的缘故,拉着明煦一直述说心中焦虑,明煦也不好说自己觉得还好,只好由着他折腾。

“真觉那么难捱?其实只要不落到同进士,还是好的吧。”明煦说。考前焦虑这么严重的么,左右还年轻,胜败兵家常事。

华章嫌晦气,考前一向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正要让明煦收回前言,就听见旁边越来越大的议论声。华章坚持坐在二楼大堂,目的就是这个,忙噤声细听。

明煦敛眉轻笑,转头望向窗外。他这几日已经结束闭关状态,闲来无事总上街走走,便是不刻意去听,也晓得一群人在说什么。

考前压力太大,传传这一届考生的八卦,再有就是议论会元的热门人选。明煦听了几回,也有了耳熟的名字,像山东此届解元,孔子后人,当代衍圣公嫡孙孔彧,江苏才子,亦是解元的温岐,是比较热门的两个。听说更有私肆开了赌局,不仅赌这届的会元,之后的一甲都有人下注。

明煦对这些人不甚熟悉,也无意凑热闹,对于已经出现的拉帮结派小团体现象更是瞧不上,能成功进士入朝再说罢。

华章听得津津有味,遇上不明白的,还问明煦要前情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