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笑,黑瞎子说,“我随便说说开玩笑的。”

“以后不要这么说。”

“花爷真不愧是全国道德模范。”

“这跟道德没关系,大家都是做生意,商人重利轻别离是理所当然的。”解雨臣的语气已经有些严厉了,“但你做的事情,所有人都会看在眼里,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向别人传递信息。你把底线拉低,你的下属就会效仿,最后变成一个没有信义可言的团队,到时候你想把底裤再穿起来就来不及了。”

“是是,花爷说得是。”黑瞎子举手做投降状,“我一定不会脱下底裤。”

电梯到,他走出。解雨臣按的是再上一层,很快就到了,他最后回眸,说, “你们晚上再看看幻灯片,看是不是要根据这单再改一改。”

吴邪和张起灵都点点头,回到房间各自洗漱收拾完毕,双双翻开笔记本。吴邪打开产品资料。还好他有备无患早就做完了全套翻译,不然现在要吐血了。张起灵坐在对面,笔记本位置稍微错开,也在轻轻敲击着键盘。他还是老习惯,套了件白色圆领t恤衫,带着各种清醒通透沁人的薄荷与雪松味,想想其实很嚣张。

“小哥。”酒精上头,有点困,吴邪有一搭没一搭地找着话题。

“嗯?”

“你知不知道你身上这件衣服,上海人民昵称它为老头衫?”

“我知道。”张起灵说,“我是挺老年人的。”

“也是,打太极看报纸听广播之类的……”吴邪说着说着笑了。

张起灵也笑,“既然退休了,就要从事这种养生活动。”他这样笑起来依然带着那种在他身上罕见的,略有些撒娇感的天真,像无形的涟漪荡漾开去。

吴邪想了想,说,“那怎么又接受了退休返聘?”

张起灵指间未停,回答,“因为被花爷说中。”

只有把这场仗打完,我才会真正放下。“……何当痛饮黄龙府?”

“高筑小范风雨楼。”张起灵接话,“而且当时成为拖累,使我觉得非常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