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我职业生涯的起点。”解雨臣自嘲,“初恋。”

“全是职业考虑嘛。”

“你今天八卦指数直追小胖啊。私人的当然也有,谁都会感情用事的。”

谁曾经给我所有的允诺。

在所有的时代,在所有的黑夜与白昼,在所有的旗帜与宝剑下,珍视我,尊重我,扶持我,保护我,安慰我,忠于我。

爱我。

无论何处,至死不渝。

解雨臣准确地把一个长条形方块坠入罅隙,消去了一大片,“美妥乐东大区没有空岗,回小范可以来上海,离我太太比较近,周末开个车就回家了。”

“怎么不考虑她调职过来。”

解雨臣笑着耸肩,“人家也有职业发展的,不好强求。”

吴邪点头称是。一时两人都陷入了沉默。窗外的绿树在匀速后退,宛如深沉的河流。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相逢于川上,最终还是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所有的讶异与欢喜都已湮灭,而在追溯曾经的波光潋滟又何意义。

反正是无论心安理得还是辗转反侧都会过去。

都会过去的。

到了虹桥站刚好赶上高峰,等出租车的队伍熙熙攘攘,不知道折了几折,偏偏车流还稀稀拉拉。三人排到队尾,很快又有航班到达,多拉出来几条隔离带。三人各自报了目的地,张起灵和吴邪算顺路,解雨臣在另一个方向。两天下来人困马乏,大家你知我知也没必要强作精神抖擞状,闲扯着打发排队的无聊。张起灵车上补了一觉,尚属神智清明,问,“你们晚饭怎么解决?”

“anna约了t大附属设计院的客户,我要去陪一下。”解雨臣回答,“只是还要先回家放行李拿衣服,估计只赶得上下半场。”

“暂时没什么想法。”吴邪说。

等排到,张起灵说,“我带天真吧,你先上前面那辆大众,我们不着急,等下一拨。”

“行。”解雨臣不跟他虚客气,拎起箱子上车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