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比较值得怀念。”
“怎么,你也碰到了个许仙?”
张起灵笑笑,不说话了。大堂说好明早一起前往杭州办刷招标信息网,各自回房间。
当晚吴邪睡得无比踏实,枕戈待旦莫过于此。恍惚间进了当年的美妥乐杭州办,似乎是三年前南京军区服务器集中采购和年初厦门单的重叠,张起灵正拍案而起大骂长帆,说要让这批服务器烂在长帆库房里大不了他这个全国渠道经理不做了回杭州找许仙。这时吴邪才意识到这是个场景清晰情节完整的梦,一激灵醒了。空调正发出轻微的风声。晚上忘了关遮光帘,窗纱透着隐隐的光线。应该是凌晨。
吴邪习惯性翻个身打算接着睡,一晃差点掉下床。这不是上海的家中,不是美妥乐杭州办对面的出租屋,不是解雨臣非黑即白的卧室,不是学校里带栏杆的铁架床,不是幼时和书房通用的小房间,不是任何一个万水千山间短暂停留又再度启程的酒店标间或者大床房。沉睡中不知年岁与身在何处,醒来后才反应过来。
真是我有迷魂招不得,就清醒的方式搞笑与戏剧化了点。
吴邪想缩回手,对面床上张起灵已经坐了起来,晃晃头,翻身下床。
吴邪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这也不是厦门那张组合床。同样的非黑即白,案前放着精心维护的,长夏开在荆棘里的玫瑰。
被子滑动,应该是被捡了起来放回床上。
手腕被握住。温热柔软的触感落在掌心。
吴邪心一紧。如朝露,如雾霭,如微光,如烟火飞絮,如离别时刻的诗句。隐瞒的含蓄的温柔的轻盈的纯粹的脆弱的吻。
说出口就沉没。
手被轻柔地塞进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