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早并未过多在意,而是继续微笑地说道:“因为诗畅是左撇子,所以虽然你们的牌路很像,但是我发现了,你跟她,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咦?”远山唯睁大了自己的眼睛,望着眼前面容清秀的少女。

“你有着诗畅所没有的长处,难道小唯自己没有发觉吗?”

仿佛胸腔内顿时涌入了一片汪洋,远山唯觉得自己无法呼吸。她无法分辨出刚刚对面的那个女孩对她所说的话,甚至无法看清她的表情。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身处在一个空白的虚拟空间里,她在那里不断地走,不断地徘徊,然后看到一扇门,她踮起脚,伸了伸手,却依然够不到门把。

她变成了四五岁的模样,穿着幼稚园的制服,带着黄色的小帽子,坐在大雨倾盆的台阶前,等待着自己的母亲。天色向是被倒上了墨水一样黑,所有同班的小朋友都已经被各自的父母接回了家,然而她却孤零零地坐在那里,手里拽着一个已经有些发旧的布偶玩具。

他们说因为她没有爸爸,所以总是一个人待到很晚。她没有办法反驳,只得揉着发红的眼眶,不断地压抑着自己的呜咽声。

她的确没有爸爸,从有记忆以来,她的身边就只有妈妈一个人。妈妈需要工作,不然就没有办法养活她。所以她只能忍受寂寞,只能一个人。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听到面前的屋檐下传来滴滴答答的响声,她抬起头,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向她身来湿漉漉的手。

“抱歉,小唯,你妈妈打工的店里发生了一点事,没有办法来接你,刚刚突然下雨,我有点迷路,她只给了我这个地址,总之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那个男人语无伦次的话几乎让他差点被保育院的老师以为是坏蛋而报警,在好不容易解释了自己的身份,并与远山春子取得证实后,他们才放心地将女孩交给了他。

结果两个人只能打着小小的伞回家,男人没有带伞,虽然他说自己淋点雨也没有关系,但是她还是将自己的小花伞递到了那个人的面前。

他背着她,将她高高地举在肩膀上。她给他打伞,至少还能保证他那像是艺术家一样的头发湿透。

后来她才知道,那个人是妈妈的再婚对象,叫做远山佑一郎。

一年后,妈妈成为了那个人的新娘,她跟着一起入籍,姓氏也换成了“远山”。

在此之前,她对那个男人的印象只停留在苍白的面容和淡淡的笑容上,对他的称呼也从之前的“佑一郎”,变成“叔叔”,最后是“爸爸”。

她很高兴自己有了父亲,而且升入国小后,所有的朋友都羡慕她有个如此帅气的爸爸。

“小唯,你跟你爸爸长得真像。”

她最喜欢听的,就是这样的话。

无关血缘,她觉得佑一郎就是自己的爸爸,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