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知哪里戳到了周瑜的笑点,他笑得比迷炫的灯光还要炫目。
你笑什么?鲁肃十分无力。
没有,我只是想到了豌豆射手。周瑜笑容一收,一脸认真。不过好像西瓜投手更贴切一些,你带冰冻效果的吗?
你现在还有几分清醒?老实人调酒师濒临抓狂地问他,可是向喝醉的人求证他自己有没有醉本身就是个不明智的行为,有种自取其辱的感觉。
七八分吧。周瑜声音镇定,眼神飘忽。
是十分制吗?鲁肃眼角抽了抽。
当然不,是百分制。周瑜侧目,对于他犯的低级错误十分宽容地给出了一个潇洒的微笑。
……行行好,来个人管管你吧,天王老子也行。鲁肃喃喃。
眼看那个画着浓妆的女人已经带人欺近,眉毛倒竖,抬爪如钩,往周瑜身上盈盈一指。她身后几个马仔迅速上前,想把周瑜从高脚凳上拽下来。孰料周瑜的反应速度压根就不像个醉酒者,一侧身让他们扑了个空,伸腿勾过旁边的凳子踹到他们身上。
门口突然传来清脆的风铃声,一只拳头自为首之人脑后破风而来,那人前一秒还在狞笑,后一秒后脑勺就像中了一发导弹,直接被掼到吧台上,跟硬木桌面来了个激烈对碰。
鲁肃微张开嘴,不知是替那马仔心疼他的脑门还是单纯在心疼桌面。
拳头的主人在那人倒下后露出身形,鲁肃尚来不及看清他的全貌,只觉得那扬起的眉梢如疾风裁出的刀锋,一晃而过,他便又将拳头塞进了一人胃部的凹陷里。然后直起身,随手从吧台上的金属丝器皿架里抽出一个酒瓶抛给周瑜。
周瑜接在手里,带着醉意朝那人玩味一笑,个中难以言明的邪魅感看得鲁肃简直头皮发麻,翻了个五味杂陈的白眼,心里暗槽这货真的醉得不轻。只见周瑜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抿完第一口,有人被揍得跌跌撞撞滚到他身边,被他顺势拽过领子,另一手把剩下大半酒液近距离往脸上一泼,在其慌乱闭眼时像扔垃圾一样将之往旁边一甩,那人便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撞翻了一排林立的高脚凳。
巨大的噪音让鲁肃不忍直视地闭上眼。待他再睁眼时,浓妆艳抹的女妖怪落荒而逃,马仔们废人一样躺了一地,除去呻吟声偶显聒噪外,堪称一片祥和。
周瑜又趴回了吧台,仿佛刚刚参与群架的人不是他。那个从天而降的男人则站在他身边,微微倾身,似乎在犹豫要不要伸手推推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