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应他,电子屏逐渐变得模糊,有人走画面,中断了联络。
终端黑屏之前的最后一个画面,顾飞看清了那个男人。他穿着紧身的黑衣,慢慢转过身,那张脸曾经出现在魔域大学医学院的操场上,他曾经给顾飞上过唯一一堂体育课。
顾飞膝盖一软,半跪在了磁力箱里。
哐,锋利的暗夜流光剑自上而下插进了地板,烧焦了一片黑色的新金属。
他撑着自己的剑,左眼疼得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破眼而出。
顾飞抱住了脑袋,一瞬间他以为剧烈的疼痛给予了他幻觉,他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在他耳边说话。
是最最熟悉的声音,最最温柔,最最绵密,最最亲近,最最眷恋。
那是一道男声,清冷,干净,骄傲,惊艳。
那人像趴在他肩头,靠在他怀里。
薄唇轻启在耳边,带乱了耳旁的风,柔柔的吹进耳骨里,痒得叫人战栗。
那是什么声音?
剧痛之下,那究竟是幻觉,还是丢失的,久违的真实。
“白痴。”
那道声音缓缓说道。
“早就跟你说了,战场上遇上个比你还聪明的脑子,该怎么办?”
“难道要正面和他争吗?算进天时地利人和?你以为你能赢?”
“白痴。”
男人亲昵地骂道。
“唯一的办法,是杀了他。”
“战术赢不了战略。你记得,战略上你可永远赢不过我了。”
男人轻笑了一声。
“但是,千里啊,你我对手,你要赢,就只能杀了我。”
“绝对武力,撕裂一切战场谋划。”
“千里啊。”
“你记得。”
“你我对局,你只能杀了我,才能赢。”
“懂了吗?”
35
“懂了吗?”
“懂了。”
顾飞终于想起了那人那天,在他的床上,在他耳边呢喃的回忆。
可自己回答了什么?
在将男人圈进怀里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