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终于等到一个机会,可以接受属于他的惩罚。

心,突然轻松了许多。

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心情是两年来难得的宁静。他甚至有些笑意,在看到她抬高匕首的刹那。

随着寒光闪过眼瞬,疼痛却没有如期而至。

罗西南迪愣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咽喉中想要狂喊出声的尖叫全部挤在一起,到最后磕磕绊绊的竟未发出一丝声响,只除了颤抖到不能自已的唇。

他猛地冲过去,接住‘自己’将匕首刺入她心脏而倒下的女孩。

………

……………

那之后不知过了多久。

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德雷斯罗萨的。

没有回到任职的海军本部,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去了远在南海的桃之国,那个她曾在闲聊中提到过的,幻想着未来打算居住的地方。

他在岛上找了一个推开门就能看到成片桃林的僻静位置,寻人搭了间简易木屋。

四四方方的房间里只有最基本的生活用品,每日的生活也变得简单安逸起来,没有海军也没有海贼,没有善恶好坏,更没有打打杀杀。

他像是普通的农夫一般,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偶尔去不远处的镇子上买一些必需品,剩余的时间都会呆在木屋附近,守着他篱笆院子里的墓碑。

他将它擦拭的一尘不染,醉酒的时候更会像傻子一样对着它哭,对着它笑,对着它不停的说着各种日常琐碎的小事,像是他抽烟时再一次把衣服点着了这种可笑笨拙的事情。

时间长了,他经常会说着说着就倚在石碑上睡着,直到转日凌晨被冻醒,才揉着发疼的额角进屋洗漱,开始新的一天生活。

战国元帅曾经多次致电让他回去,却被他拒绝了。

罗也曾经寻着他的生命纸找来过,可他仍旧没有选择离开。

他还记得罗当时气愤的表情,狠狠的将他打翻在地,压在他身上愤怒的用双手紧紧地揪着他的衣领大喊着。他说他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他说这是多弗朗明哥的报复,他说……他这是在惩罚自己。

是的,他在惩罚自己。

他无法原谅自己。

那日倒在怀里停止呼吸的女孩,在惊愕后流露出的不是痛苦,而是带着某种解脱的神色。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情绪,平静又宁和,对于被迫离开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不满,甚至有些扭曲的期待。

在她的呼吸彻底消失的那一刻,他还记得自己陷入了癫狂,一心想的就是要永远在她身边。

就在利器刺进自己胸膛之前,他清醒了过来,并不是他意识到不能放纵自己这样颓丧,而是他觉得,他不能这样……善待自己。

所以他带着她离开了德雷斯罗萨。

没有受到任何人的阻拦,送别他们的只有多弗朗明哥消散在风中的诡异笑声。

他要用一生来赎罪。

一生で、罪の贖いをす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