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孔明率余部在伯言围困之下苦撑了十一个月,他的才智才终在那年将要入冬时油尽灯枯,他的身体亦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
他走时仲兄去见了他,毕竟英雄相惜。
那时他对仲兄说:“你是一个好对手,十余年前亮得知你没能病死在巴丘之时,亮便料到了会有此一日,只是竟不想,会如此之快。”
他说:“有时亮当真羡慕你与孙策,你周公瑾何其有幸,得一知己明主,总角相交,白首如故,亮恨只恨不曾早点遇见主公…你可知吗,周瑜,你与孙策是一同长成,此生未尝虚耗,可亮,却是足足等了他二十七年……”
燃了七日的长烛霎时熄灭,徒作青烟散去。
那时仲兄回来,为了那人祭酒一杯,让孤许了他一场厚葬,又传了诸葛瑾来前线。他立在那人墓前,对陪在身边的大哥轻道:“伯符,我此生,又失一知己了。”
“你待他已仁至义尽了,再说,”大哥将手轻轻搭在他肩上,“你还有我。”
“我知道。”双手交握,深情款款。
孤的眼睛,又双叒叕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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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的事就没那么多打打杀杀了,主要便是册封诸事,以及孤第无数次为辞职做出努力。
“大哥,仲兄呀,”孤看着对面逗着绍儿与循儿压根没理孤的二人,小心翼翼,字斟句酌地开口,“我替你们俩当了这么多年的吴侯,咱是不是打个商量,这皇帝我能不能……”
“不能。”大哥头也没抬,冷酷无情地回了孤。
“这…大哥呀,你不想当皇帝,也许仲兄会想当皇后呢,毓质名门,崇勋启秀什么的。”孤动之以情。
“权儿,”仲兄笑得阴测测的,“你方才说的可敢再说一遍?”
开玩笑,孤自然,不敢。
“那那那,也许循儿与绍儿会想当太子呢。”孤继续晓之以理。
“太子是什么呀?”绍儿抬起头来,萌化了孤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