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妇人心,张小辫到今天才体会出这句谚语的含义。
还好,哈曼只是指桑骂槐地数落了余贞一番,并无过多的羞辱和责骂。这点让张小辫很欣慰。但这已经够令余贞难过的了。他们临走的时候,哈雷口出狂言:“你让张小辫那家伙等着,我是还要再来的!我不信他能做一辈子的缩头乌龟!欺负我姐,我整不死他!”
此时此刻张小辫不知道该对余贞说些什么,或者说不知道该对哈曼对哈雷说些什么,所有的结果都是因他而起,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他妈的老子罪有应得!
张小辫还能说些什么呢。要发生的都已经发生,该承受的也业已承受。自从他的世界没了单位和姐夫,也不见了哈曼,每日总是看到余贞那张布满忧伤泪痕的脸,张小辫的生活开始日趋晃荡和沉堕。
无拘无束,自由无比,坐吃山空,在所不惜。
混迹于各种娱乐场所,花钱买醉。期盼世界末日早一点到来。
余贞一如既往地沉默,很少言谈,默默地做饭,洗衣,忙活家务。张小辫曾有些不满地问过她,说你难道不想挣钱吗?不想回自己的家吗?
余贞认真地回答:“这里就是我的家,由你养活着,我还担忧什么?”
每逢问及她的母亲和丈夫,她便不说话,扭过头去,这时张小辫能够隐约看到余贞的眼角缓缓流淌出的泪水。
这个倔强却令人心疼的女孩!
***
其实张小辫心中还有个疑问一直开不了口,那便是关于周九浪,这个据闫运达说是黑社会龙头帮老大的男人。他到底和余贞有着怎么样的丝丝缕缕?
张小辫迫切地想知道他所不知道的关于余贞的一切。
因为张小辫发觉自己已经深深爱上了这个赋有传奇色彩的女子。
他想了解她的所有,以往的所有。可是又怕这样的问题会触痛余贞那颗本就伤痕累累的心,所以张小辫就一直将它们藏在心底,不敢触及。
伤害一个人容易,想要再取悦于她,就难了。
不过话说回来,钱总有山穷水尽的时候,姐夫公司的惊天巨变,意味着张小辫和余贞同时失业,当某一天他挥霍光了所有的积蓄后,便开始向家中伸手索取。想方设法,寻找借口,说服父母汇钱过来。
爸爸从新闻上看到了关于浮云社的一些谣言,特地从天津老家赶来帝都,看望姐姐姐夫,生怕他们遇此大难、一蹶不振。但是发现一切都是风平浪静之后,又悄悄地原程返回。临走的时候恨铁不成钢地甩给了张小辫一张两万块钱的银行卡,督促他尽快找份工作。他也看到了余贞,张小辫介绍道:“这是你未来的儿媳妇,长得还过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