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觉得这样的话很苍白无力,但是Felix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

Mark深深吸了一口气,摆了摆手,没有说什么。

Mark的运气不错,两小时后就有一趟飞往新加坡的航班,并且商务舱还有空座。

Felix定好机票回到Mark办公室时,布列特和谢丽尔正好出来,表情凝重,想来Mark已经跟他们交代了情况。

看到Felix来了,Mark立刻问:“航班有吗?”

他问得急切,紧紧地盯着Felix,眼神非常凶悍,但是Felix却还是在Mark眼里看到像是溺水之人的情绪。

“有的,两小时后。”Felix赶紧点头,“已经订好机票,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好。”Mark点点头,往门外走。

去机场的路上,Mark给克莱德曼和戴维打了电话交代情况,他要前往新加坡,并且不知道会在那里停留几天,这得看Eduardo的情况;这段时间他很可能无法顾及公司的事情,需要Facebook的高层保证公司的正常运转。

对此,克莱德曼和戴维,跟谢丽尔与布列特一样对Mark表示了理解。

Felix开着车,一边听Mark在交代各种事情。他能感觉到Mark非常焦躁,但他向来是越焦躁,思路越清晰敏捷,语速甚至会比平时还要快。这种时候如果旁人没法跟上他的思路,立刻就会挨骂。整个硅谷流传的Mark这个暴君脾气不好就是这么来的。

他们抵达机场时,Mark的工作已经交代得差不多,两人一停好车立刻马不停蹄地办理登机手续、过安检,一切顺利。

Mark登机后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Donna的。

“扎克伯格先生……”电话立刻被接起。

“我已经登机了,明天新加坡时间上午10点抵达。”Mark告知情况。

“我知道了……”那边传来Donna带着哭腔的声音,“我会在您抵达前,把医院地址发往您手机……”

Donna细声细气的压抑哭声让Mark心烦意乱,但他不敢冲着Donna发脾气,因为Mark能信任的,现在在Eduardo身边的,就只有Donna一个了。

“他现在怎样?”他问。

尽管Donna哭成这样,Mark已经知道情况必定很不乐观,但他还是抱持着侥幸的心理发问,希冀听见一个好的消息。

“他从手术室出来了吗?”

“没有……很糟糕……”Donna抽泣着回答Mark:

“我赶到的时候,他正被推进手术室,他浑身都是血,已经没有意识了……车祸时大出血了一次,刚刚手术中途,他又大出血了一次……很危险,现在还在抢救……我、我真的……”

Eduardo在新加坡没有家人,出了意外后所有重要事项都由助理和律师经手处理。

Donna是个非常能干的女孩子,也是Eduardo的左右手。

今天一接到消息,Donna立刻告知了Eduardo在迈阿密的家人,然后联系Eduardo在新加坡的律师,以确保他失去自主意识时有足够的法律保障,甚至万一他伤重死亡,他名下的庞大资产也能按照他预先立下的遗嘱得到妥善处理。同时Donna也配合了医院抢救的各项手续,再让公司的公关迅速封锁消息拦截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