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相继给Mark提了几个问题,都被Mark用直接犀利的话语给反驳了。

这次的演讲——已经变成了一场对话、辩论,预定的时间只有半小时,现在最剩下最后7分钟了。

Mark在辩论时有种咄咄逼人的感觉,他的态度会引着对方跟着他的思路走,少有能跳脱他的框架,更别提说服他了。

Mark的态度很明显了,如果可以说服他,他愿意放宽十年来都不曾动过的实名制,否则,哪怕巨大的社会舆论压力,也不可能让他改变自己的决定,Facebook的暴君在某方面是著名的铁血和坚硬。

然而,Mark陈述自己的想法,而过去的历史又总是证明他是正确的,这样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把Mark辩倒。

最后,话筒被传到了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身上。

她有一头美国甜心一般金发,还有健康的、充满活力的蜜色肌肤。

“我出生自纽约一个连中产阶层都算不上的家庭,我没有读上大学,我人生的前二十年,是男性,而我作为女性只有两年。”

她的视线穿过重重人群,直视Mark,“我曾经叫John,现在叫Anna。”

“你好,Anna。”Mark点点头,她还没提到任何观点,也没有向Mark提出问题,所以Mark按兵不动。

“这些我从来不试图隐瞒,”Anna说,“我就是我,我爱我女性的身体,但不拒绝我曾经作为男性的过去,即使这二十年我饱受性别认知障碍的折磨。”

“但是,”她话音一转,忽然将自己的T恤往上撩。

在她姣好的身体上,一条扭曲的、狰狞的伤疤从下腰一直蜿蜒到胸部下。

“我不希望别人知道它。”露出这道已经愈合的伤痕显然用了很大的勇气,她的话在尽量做到平静。

“我不想向任何人展示它,因为它代表了一段我绝不愿意分享的日子。”

尽管这么说,但她还是坚持展露着它,直到在场所有人都看清了那道伤痕,她才把衣服拉好。

“你可以选择隐藏它。”Mark沉默了一下。

“是的。”Anna点点头,“我可以。可是如果,对于一些人来说,名字就是他的‘伤疤’呢,Zuckerberg先生,为什么他们要被迫在实名制下袒露‘伤疤’?”

她说的正是MyNamels一些人的诉求。

MyNamels的另一位常常公开发言的Michael Hatmaker的理由是,在她变性后,Facebook强制她沿用原来的名字,而变性后她的工作伙伴或朋友,是并不知道她原来的男性名字的。

除此外,还有一些人希望使用与身份ID所不同的名字,借此把Facebook上的社交与现实社交一定程度分开,好在现实中隐藏自己同性恋者、变装艺人等身份,避免自己在生活中受到歧视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