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Mark想要亲他一下。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然而刚探身凑过去,Eduardo已经下意识闭上眼睛拧起眉心,做了个瑟缩的动作,但他似乎控制住了自己,没有真的躲开Mark的吻。

这细微的动作尽管在黑暗里几乎被隐藏起来,但仍然没有逃过Mark敏锐的直觉。

这回轮到暴君愣了。看到他脸色不虞地躺回去,Eduardo脸上浮现惊恐的神色,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Mark问。刚说完,他又觉得这听上去像在质问,于是补充了一句,“我是说,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Eduardo下意识摇摇头,但又犹豫着点了点头,最后他解释,“我只是……觉得太晚了……你明早还有F8的早餐分享会要主持……”

他非常不安地恳求,看上去很是难过羞愧,“明天晚上我再跟你说,好吗?”

“没事。”Mark说,他又碰了碰Eduardo的手,示意这没什么大不了了,“晚安,Wardo。”

“晚安,Mark……”。Eduardo泫然欲泣。

Eduardo没能如愿进入深度睡眠,在他迷迷糊糊睡着后,很多原本已经随着身体痊愈和治疗已经渐渐淡去的噩梦又卷土重来,那些玻璃渣、被鲜血蒙住的视线、昏黄路灯下空无一人的马路、被刺伤而暴怒的Mark……这些东西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里徘徊不去。

他第四次惊醒的时候才三点多,Mark这个时候已经睡着了。他面向Eduardo侧躺着,发出均匀的呼吸。

在被噩梦数次恐吓驱逐后,Eduardo开始恐惧睡眠,但想到医生曾一再强调睡眠对现在的他的重要性,Eduardo只好寻求一些药物的帮助。

他悄悄爬起来,为了不吵醒Mark而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Eduardo来到套房的客厅,翻了翻行李,才想起因为只在这里住一晚,最近睡眠状况很好,因此既没带安眠药,也没带褪黑素。

他无比懊恼地站了一会儿,灵机一动,走到吧台那边打开冰箱,里面不出所料有酒店备给客人的酒,喝点酒也能帮助入睡。

“你知道你不能喝酒。”在他刚拿了个杯子准备倒酒时,Mark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放下酒瓶。”

Eduardo被吓了一跳,转过身,看到Mark抱着手倚在卧室门口,脸上是因为困倦而不自觉露出的阴沉。

Eduardo讪讪地放下手上的酒瓶,“我吵醒你了吗?”

“我是在问这个吗?”Mark沉着脸反问,“还是你只在意这个?”

Eduardo低下头。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Mark说。

沉默,仍然是沉默。

Mark叹了口气,走过去拉Eduardo的手,把他带回卧室,让他坐到床上,“我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Wardo,我很担心你。”

Eduardo局促不安地坐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在F8……把戒指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