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k声音暗哑,“但对于一个陌生人,当他对你的身份地位一无所知,只知道你有一张漂亮英俊的脸和一具好看的身体,而又恰好对你有性方面的兴趣时呢?”
Eduardo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海勒·赫伯特手腕上特意为了他而换上的那快八九万美金的表,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胃里泛到喉咙。
Mark默默站起来,他这时才发现自己身上冒出冷汗又干透,脊背上的皮肤冷森森的好像被蛇爬过,手足冰凉。
他一个人在桌子前站了一会儿,等稍微感觉好点了,才倒了一杯温水回到卧室拿给Eduardo。
“或许你说得对,没有这么严重。是我反应过度了。”Mark承认了自己刚刚的失控,然后蹲下,跟仍然抱膝坐在地上的Eduardo视线平齐,把水递过去,“我只是一想到有人可能会伤害你,一想到你可能在马路上再出什么意外,就感到……”
感到后怕。
Eduardo抬眼看他,眼角处的潮红尚未褪去。他接过杯子,慢慢喝光了里面的水,然后将杯子放在地上。
“想睡觉吗?”Mark问他。
Eduardo摇头,“睡不着,快四点了,你去睡觉吧,不用管我,我到客厅坐一会儿就好了。”
“想做练习吗?”Mark又问。
“练习?”Eduardo不解。
“恐惧脱敏练习。”Mark说,“尝试表达拒绝和反抗。”
“可是……你不需要睡觉吗?”Eduardo问。
“睡不着了,”Mark看了看时间,“明天F8就结束了,后天我休息一天。”
“那好吧。”Eduardo犹豫了片刻。
Mark在他前面坐下,大概因为睡眠不足和心情状态均欠佳的缘故,他的语调尽管温和,但听上去却冷淡又惜字如金,“回想一下车祸,或者今晚那个混蛋亲吻你时。”
“Wardo,”在Eduardo苍白的脸色里,Mark举起自己的手对他说:“我会用我的手碰你,这可能会引起你的不适,但你是安全的,如果你不希望被我触碰,你可以拒绝,明白吗?”
Eduardo点头。
他睁大那双棕色的眼睛,几乎警戒而惶恐地看着Mark伸过来的手,像中了枪的鹿看向猎人手上的刀。
Mark最先碰到的是他的手。他握住Eduardo的手腕,感觉到他冰凉的肌肤下跳动的脉搏。
他握住后没有动,但Eduardo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希望我碰你吗?”Mark问他。
Eduardo没回答,Mark手上加了一点力道,Eduardo感到自己的手腕像被铁链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