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歌差点没把枪口顶到他脸上。
岳清源一手压住枪口,一手去按沈清秋的肩膀:“你们两个都冷静一点。”他警告道,沈清秋被他碰一下,恨不得毛都不可见地耸起来,“你少碰我,”他嘶声说,厌恶全都写在脸上,“作那些虚情假意,给你的新师弟好看?”
岳清源:“你知道我不是!”
沈清秋向他逼近一步,扬起刻薄的眉目——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鲜明得几乎不真实,两目迸出淬得慑人的明亮,“我知道?”他毫不理会岳清源的辩驳,自顾自说,听不出哪怕一丝仇恨的不稳,却无端让人心惊,“我知道太多了,只不过现在有点搞不清,要请岳队长告诉我,”他的目光从岳清源脸上扫过去,岳清源一步不退,扛着他毒蛇般的审视,“给我的下一间囚笼……还来得及建好吧?”
岳清源瞳孔一颤。
沈清秋再逼一步,捉到他的神情,倏地笑了。
“我又知道了。”他冷冷地讽道。
他又向前走了一步,在狭窄的机舱里几乎把高他半个头的岳清源逼到退无可退,柳清歌一脸狐疑,还没有下决心是否要出手阻拦。
“可怜你一片赤胆忠心,”沈清秋贴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又要不识好歹了。”
有哪怕一个瞬间,他的声音里带着无法掩藏的失望和轻松感。
在这一天来临之前,岳清源无数次想过说服他的办法,他想说你可以和我住在一起、我照顾你、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也不会有任何过去相关的东西,但他甚至自己都清楚,他的坚持只不过会把自己的生活也纳进剧本,软禁和欺骗,不能阻止任何悲剧。
他能想到的沈清秋自然也不会有半点掩饰,他们都不再冲动而理想主义——连重逢都再无意义。
骤然,他看到机舱外的天空突然一亮,在那转瞬的反应时间里,沈清秋借着极近的距离,猛一伸手,一把抽出了他武装带上填满弹药的枪——
柳清歌喝道:“别动!”却没能成功采取任何行动,因为就在此刻,爆炸的轰鸣裹着气浪迎面撞上直升机,整个机舱一掀,差点让他横飞出去!
沈清秋踉跄了一步,伸手去抓舱门的把手,却没有抓到,整个人猝不及防,瞬间被甩入夜色之中!
岳清源失声喊道:“小九!!!”
沈清秋在风中吼道:“滚!!!”
——随即竟是“砰!”的一声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