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和雪雁相视一笑,对饮一杯雄黄酒,又去张罗节庆的吃食。

姑娘病着不能到前头去,今日还得在自己院里用饭,再有丫头们也要赏一桌好菜过节,都要去厨房报菜单子。

迎春罢免了原先管厨房的那个婆子,另选了一个踏实能干的顶上。这人一向痛快,紫鹃放下银子和菜单,得她一句准话,便算完了。

出门遇见司棋也来点菜,紫鹃略等一等,见她出来便一道往园子里去。

“为了你那碗蒸鸡蛋,二姑娘把管事的都蠲免了,司棋姑娘可是出了一回风头。”

她们几个打小一块长大,情分比旁人不同。司棋被她打趣也不生气,只道:“‘物不平则鸣’,旁人要东西都有,偏我要没有,这是什么道理?我们姑娘换她下来,是她确实有错漏,又爱贪墨银子,并不是偏心我才如此。我坦坦荡荡,不怕人说!”

“你这一张嘴真是不让人。”紫鹃摇头笑一声,又左右看看,小声问:“你那表哥可送了什么节礼没有?”

司棋红了脸,高高大大的小姑娘作出忸怩样,倒有了几分妩媚可人。

紫鹃笑道:“梁家可是已定下了,二姑娘也就这一两年间。你也该想想出去后的事儿了。”

司棋嗫嚅道:“我想着呢……”

“不知羞的丫头!”

紫鹃捏捏她脸,忽又道:“他送的可别是什么不妥当的东西,若教人知道了,连二姑娘都要吃挂落。”

司棋往身周看看,小声道:“咱们这些年的情分,我也不瞒你。原先二姑娘没人问,我只当是这辈子都耗在这里头,是动过、动过先同我表哥……做无名夫妻的念头,想让他偷偷进园子里来,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