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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的四天,他们没有做爱,每天早上手拉手出去,晚上筋疲力尽回到租房倒头就睡。睡姿大多数时候还都不太规矩,不是西撒卷着被子缩成团就是乔瑟夫四仰八叉倒成大字。他们的关系仿佛是被上帝拨弄着钟表缓慢回溯,直到逆流回不清不楚的暧昧期。
最终,他们终于来到了末端的站点。
那是片沙滩碧海。
沙子细软,踩在上面一步一个脚印,西撒插着兜,乔瑟夫也跟着插兜。太阳很大,照得人睁不开眼睛,浅海的海浪是不清不楚的蓝灰色,跟照片对比整个就是虚假宣传。这地方以前很蓝的。立在海边看了会,看那些海水盖在沙滩上,西撒小声对乔瑟夫说。那时候我大概五岁吧,还没有妹妹,木材生意是按时令进行的,所以生意不忙的时候父亲就会带大家来这。迈着脚步,西撒慢慢走进涨潮的海水里。他的脸迎着海风,发丝在风的洋流里变成了金色的海藻。
“喂!”乔瑟夫跑下去,一把拽住这个明显陷在回忆里的家伙,想把人拖上岸。结果海浪在下个几秒钟里就退了潮,他没踩稳重心,居然直接抱着自己的师兄滚进海水里。
这下好了,全身湿透。
“你是笨蛋吗。”西撒坐在沙滩上,愤怒地锤着棕发青年的脑壳,对面高大的家伙盘腿坐着,垂头丧气,难得没有对自己师兄的暴力行为做出反抗。万幸现在还是下午两点,地中海的阳光足够把他们两个身上的海水晒成盐粒了。抖抖衣服,果不其然掉下了好多盐粒,哦该死,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条被挂在绳上暴腌的沙丁鱼。
“你果然是笨蛋。”想到这里,西撒转身,戳着乔瑟夫的鼻子又骂了句。
“哦。”有气无力的回话,大个师弟摊着手臂倒在阳光底下。“你说的应该是对的。”
嗯?不对啊?今天怎么这么老实?
对方这种自暴自弃的反应明显激起了齐贝林的鼓励心。乔瑟夫骄傲自满的模样西撒总看不惯,鸡蛋里挑骨头也要损上两句,可等这家伙真的开始低落沮丧了,他又恨不得把这小子夸的千好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