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不以为意一笑:“被楚子航那只黑背咬的。”
从车窗外灌进来的风带着点刺骨的寒意,而路明非却穿的很少,并不厚的牛仔外套里只裹着一件单薄毛衣,露出一抹毕现的锁骨和一圈已经结痂的牙印。他看起来很是疲倦,瘦了不少,下垂着慵懒的眼角,边上卧着浅浅的黑眼圈,而身体里却有一股惊人的意志撑起了打蔫的精神,像是在深渊中的人依然期待着头顶掉下一根救赎的蛛丝来。
“这也是楚子航咬的?”芬格尔指了指他的脖子。
“是啊。”路明非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路况,一手拨弄起旁边的小格,“好像还有一盒烟来着,废柴师兄你自己来一支,也给我点一支。”
“你竟然学会了抽烟?”芬格尔虽嘟囔着,却还是顺从地替他指缝上的烟点了火,“给大佬递火,大佬你吸好抽好,小心开车别撞了。我还没有把防晒霜抹上古巴妞的后背还想多活几年。”
路明非笑了笑,直接在路中央停了车:“补给日已经过了,该走的人也都走了,现在岛上只有我这一辆车在外面开。”
他突然熄火,推开车门走了出去,撑手坐到了车盖上,裹紧了外套,双腿有一搭没一搭地晃荡着,沉默地吸着烟。
芬格尔摸不着头脑地跟了下去,这才发现他裸露在外的脚踝上也有一圈深深的血痕,就像被什么粗壮东西牢牢缠绕了多时,压迫到了血管,乌青了一圈。
“这也是……楚子航干的?”他惊呆了,艰难地喃喃道,“他真的变成敌我不分的死侍了。”
路明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吐了一口烟圈,神色迷离地说道:“可他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