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咳嗽声再度涌上喉间,手中那方已染满了血迹的锦帕又添上了一抹腥红。

“少爷。”铁传甲拿着裘衣为李寻欢轻轻披上,叹息道:“你就先回去歇着,等林姑娘醒了,我再去唤你,好么?”

李寻欢轻轻摇了摇头,问月影道:“她的毒已经发作了,是不是?

月影叹了口气,看着李寻欢那张苍白到几乎透明的脸,道:“李大哥,你放心。这里就交给我了。现在你先听铁大哥的话。回去歇歇,好么?”

李寻欢低低咳了咳,道:“我只想知道诗音的病况,请你告诉我。”

慕容剑尘叹道:“月影,你若不告诉他,他是不会去休息的。”

月影无奈一叹,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林诗音,黯然道:“因为她想起了一些事,所以忘尘花的毒已开始侵入她的经脉。”

李寻欢低声问道:“那以后会怎么样?”

“每想起一件事,她的毒便会重一分,直至,直至吐血而亡。”

李寻欢微微闭上了眼,紧紧握住了手中那条染满了血迹的锦帕。

铁传甲不禁问道:“月姑娘,忘尘花真的无药可解么?”

月影摇了摇头,哽声道:“连当年的医圣上官前辈都没有研制出忘尘花的解药。而我的医术却连上官前辈的万分之一也不及。”

慕容剑尘走至她身后,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叹道:“月影,不要这样。我们都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这时李寻欢睁开了眼,静静地看着林诗音,忽然道:“若是用了洗缘露,还有一线生机,对么?”

月影闻言一怔,“李大哥,你——”

“回答我。”

月影一叹,无奈地点了点头,“是。”

李寻欢不再说话,只是低声咳嗽着。忽然,他站了起来,却对慕容剑尘道:“剑尘,还记得我们上绝峰崖前的约定么?”

慕容剑尘点了点,“记的。我说过回来后我们要好好痛饮一场,不醉不归。”

李寻欢淡笑道:“君子一言。”

慕容剑尘也笑起来,接口道:“驷马难追。”

李寻欢笑着走到慕容剑尘身前,“我现在已经开始想念女儿红的味道了。”

慕容剑尘道:“经李大哥这么一说,我不只是想念,就连肚子里的酒虫也已开始作怪了。”

“好。我们这就喝个不醉不归。”说着,李寻欢一把拉过慕容剑尘,两人就这么走了出去。

“少爷——”铁传甲正欲阻止却被月影拉住。

“铁大哥,让他去吧!”

“可是,少爷他——”

月影神色一黯,道:“就算不喝酒,他也撑不了多少时日了。他的心太苦,我们为何不让他痛痛快快地喝一场?”

铁传甲心头一沉,惊道:“月姑娘,你是说少爷他——”

“他最多只能撑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