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着瘸着腿跟在喽啰的背后,迎接我的确实是一条生路,可我当时不知道,我只知道平头男人给了我一把刀告诉我要玩一个游戏。
“杀了,你就能活着。或者,自杀。”他指了指坐靠在墙上的人,巨大的黑色凤尾蝶翅膀在她身后就像是盾牌一样不可侵犯。
我只知道我恍惚的向前走了,所有人都淡化下去。我只知道我看见她嘴角极度无奈又无力地一抹轻笑,也许就是那个笑激发了我所有的恶,我直接刺向她的心脏,那一瞬间我有种病态的报复快感。
是你说的,你可以帮我的,你这就是在帮助我。
我看见她颓废释然一笑,你也自我放弃了不是么?我是在帮你一把……
她全程没有动过,放弃挣扎的状态像提线木偶,有人在凿洞,有人在重新填墙,我们所有人都看着,直到恢复如初。那个下午,武警剿窝,我们得救了,我雀跃不止,可一切都晚了,我犯了错。
我恍恍惚惚的走到那个巨大黑凤蝶的房间,警察和医护人员都在牢房那边,这边的人极少,这个房间更是没人。我才发现墙的对面是整面镜子,照在上面仿佛是另一只蝴蝶,我被吸引,看着自己不成人形的模样想起平头男人的话:“你血型特殊,留着你是要抽干你的血,一滴不剩。”
面对恶魔,我却拿起刀对准了拯救我的天使。
“你说的没错,我们会离开这里。”我大哭起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害怕被其他人质招供我杀人的事实,以后我该怎么生存,我的家人,我的人生都全部毁了,我甚至在想,为什么他们要来救人。大家,一起死掉好啦。
我病态的又大笑起来,所有害怕都转成了一股无形的力量,我有罪,那我用命来还给你。我冲向镜子,头破血流,我一遍遍的拿碎片割着身体,我好像看见那把刀还在我的手上,我还看见她在碎片之中冷笑。
等到初中,我的梦从整体到一部分,再到更小的部分,我开始记不全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福克斯来了新的转校生,我原本爱慕的男生频频关注她,那个叫克瑞斯的转校生,我的噩梦又开始了。胸口模糊的印记又逼我记起了片段,我开始从因为看不惯她到我开始慌乱,那次试穿礼服,看到黑凤蝶的一瞬间那些记忆如同洪水冲击,原来是她!原来是她!?
我惊喜她也还活着,我却害怕她记得一切,包括我毫不犹豫的杀了她的记忆。我先刺伤克瑞斯,却才记起,对了,我们都不怕受伤。
该怎么办呢,我要杀掉她。
可她却好像没事人一样继续上学,在雪地里的时候又放弃质问我,转身离开的背影我彻底慌乱,不行,她不能死了,她要好好活着。我不想告诉她从前的记忆,我想起她一直是个很温柔的人。
上辈子我欠了她的,我都还了不是吗?我不要再背负人命,我主动告诉她维多利亚在这里,可以一切又晚了,她被维多利亚咬了下去。
等到狼人和爱德华到来,所有都恢复正常,克瑞斯被咬了,我大脑里只记得这个场面,我又害了她——维多利亚是我喊过来的。
我从小到大发现了一个规律,记得越多,伤口复原的越慢,我的伤口是不是会出来一些。这次回到家,我在刹那记起了完整的全部,它们上映在我眼前,如同尖刺我尖叫的倒在血泊里,我无声嘶吼我的不甘心和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