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邝露呢,许久不曾见过她了。”润玉疑惑地问道,“你刚刚说邝露走了?”
“她前段时间离开璇玑宫了。”天帝润玉淡淡道,“她自己请辞的,说要去六界看看,也是,她大好年华,本不应虚度在璇玑宫。”
天帝润玉有些怅然地饮着酒,旁边的润玉却忽然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天帝润玉问道。
“你不是一直希望她离开吗?如今这般姿态又是为何?”润玉歪着头看着天帝润玉,自顾自地笑道。
“说不清楚,只是有些怅然罢了。当初邝露怎样都不愿离开璇玑宫,如今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天帝润玉用手支撑着头,看着透过圆窗摇曳的竹影。
“六界繁盛,幽篁雅舍,洞庭烟波,琴川浮灯,涂山桃林,都是你曾经想要去看看的。”润玉为天帝润玉斟满了酒,笑着道:“你也不该困在天界,虚度在璇玑宫。”
天帝润玉想起了那些景致,那些被压在心底的隐秘的愿望,被眼前的人一点点地勾起。他静静地看着润玉,看了许久,眼前的人,眼眸清澈,温润如玉,眉目清秀,带着一点不谙世事的稚气,对着他温柔笑着,披着一身皓然月色,尽染风华。
那是天帝润玉幼时的样子啊,他从夜色中走来,带着一身璀璨星光,对着他粲然笑着,好似从未有过忧愁。
天帝润玉向前伸出手,想要握住那片星光,手轻轻抚上润玉的脸颊,痴痴道:“这万千盛景,你可愿与我同赏?”
润玉被天帝润玉没来由的动作愣住,心中悸动,片刻回过神来,拂过天帝润玉的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看着天帝大笑道:“你我本是同一人,又谈何同赏?”
天帝润玉手垂在素色长衫上,不知是醉了还是失落,有些不易察觉的垂头丧气。他一言不发,一杯杯地饮酒,好像又回到了昙花丛中清冷孤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