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不信自己能死里逃生,也没人救他,可如果死了人还是烫的,和没死又有什么两样。
他推了推那人,那人觉得他醒了,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你是谁,”他开口,喉咙里像扎了好些刺球,沙哑得很,“我现在是生是死?”
那人胸膛里滚出一阵笑声来,他拉着蔡居诚的手,蔡居诚稍微瑟缩了一下,却还被他拉着放到了自己的腕子上。
那人在他手心里轻而飘逸地写了一个“摸”字。
蔡居诚去摸了,被子里很暖,他的腕子上被裹好了药,现在甚至有些潮潮的。而在那层层叠叠的绷带下头,他摸到了搏动不停的心跳。
他还活着。
蔡居诚仔细地品了这几个字,他说不上自己是喜还是忧,本觉得必死无疑,难受得时间长了也习惯了,只知道死终究能解脱。现在不明不白又要不知道如何受苦,人人都是羡生惧死,不知为何他又生出了一点活着的期许。
可那期许还是抵不过那些痛,“你有剑吗,”蔡居诚平静地说,“够快吗?”
他早就不在乎自己落到了谁的手里,既然都是一样的结果,还不如自行了断。
那人似乎有些急切,一把抓住他的手在他掌心写下“不”字,蔡居诚本想收回手去,却又被抓住写了一串。
“师门相救,不得妄死?”蔡居诚不由得笑了,他觉着自己好些时候没有碰到这么有趣的人,如果这是他最后一个见的人也不错,“萧疏寒说我是孽障,要我挫骨扬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