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弟子都会集中进饭,特别是午间人更多。虽说蔡居诚自己的份例都是单独拿出来的,可是为了避人耳目,小哑巴必定要在人都散得七七八八了才敢进去拿,此处又好像离那不进,所以每日他都要等上好些时候才能吃得上。

他以前是不知道这些的,不过他现在睡得少了,平日里又无趣,一日两餐什么点数他都摸了个清楚。

所以门响的时候他以为是小哑巴回来了,他转头去看,却听见有人倒吸一大口凉气,好似他是个不该出现的鬼混,生生把他吓破了胆。

“蔡、蔡师兄?”那人惊道,“你是真的蔡师兄吗?”

“萧居棠,”蔡居诚刚刚警戒地站了起来,听着人说话便又坐了回去,“你怎么摸到这的。”

萧居棠是真的惊了一跳,他按按胸口,里头那颗活蹦乱跳的心都快要蹦了出去,“师兄…”他围着蔡居诚转了两圈,蔡居诚烦不胜烦赶苍蝇一样赶人,“你看上去好多了。”

他最后这么下了个结论。

蔡居诚被送上山的那日萧疏寒不准他看,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全山死寂得只能听见鸦啼,他躲在一些弟子后头瞄了一眼。他也算见过蔡居诚两幅面貌的人,可就是这么一看,他把那人和武当山上的二师兄与点香阁里的叛徒比了比,却发觉两者根本没有任何重合。

那个据说是蔡居诚的人形根本不像是蔡居诚,萧居棠也不敢相信蔡居诚跋扈一世,最终却落得了这个下场。

他叛出师门,行刺同袍,罪有应得,至多不过是一个痛快,为何偏偏要让那鹤落到这种地步,人人都可上去折辱,连半丝好都不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