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的杀生丸总是一身戎装,满身萧杀之气,坚硬冰冷。今日卸下铠甲,露出本真的身体。他的身材高大,但不壮实,瘦却不柴。
“杀生丸大人。”铃的心跳得很厉害。她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向前挪了两步。十二单不是人穿衣,是衣穿人,在它这里人就是一个展示架,架子是要立住不动的。你想动,还怕费功夫?
杀生丸上前紧走两步,将铃横抱起来,再走到梳妆台的铜镜前,将她放下。
“铃,有没有乖乖的?”杀生丸抬起铃的下巴,看她嘴角边的残红,“不喜欢口脂么?”
铃点点头,说:“铃一直乖乖地等杀生丸大人回来。口脂粘腻腻的,铃不喜欢涂。”
杀生丸从她袖子里抽出手绢,揩净她嘴角的残红。“但是为夫喜欢看你涂口脂的唇。”杀生丸一只手轻捏住铃的下巴,另一只手拿过梳妆台上的口脂贝壳,掀开壳盖,用中指挑起一块,覆上铃的唇。
铃的长相是娇憨的少女相,已经定了型,年龄长大些也不会有大的改变。她的脸型稍显圆润,下巴也不尖削,不是妖冶艳丽的类型,这大红的口脂一上唇,乍看仿佛压不住。然而铃的嘴唇不大,有点肉肉的,整张脸是纯洁中掺了一点欲,反而是一种奇观,美得惊心动魄。
“杀生丸大人——”铃双手搂住杀生丸的脖颈,“铃好不舒服啊,像吃了半盆肥肉……咦,杀生丸大人,你身上好烫啊!”铃嘟起嘴,低头在杀生丸的衣襟上揩擦。
“铃——”杀生丸扬起袖子,带起一阵劲风,落地灯笼倒在地上滚了两下,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铃惊叫一声:“杀生丸大人——”
隐约传来前殿筵席的嘈杂声,妖怪们放肆地大笑、碰杯,吱吱哇哇地乱跳乱叫,两下的快乐并不相同,却仿佛是一种呐喊助威。
铃像春风里枝头上颤颤的一只桃,慢慢地由青转粉,再由粉变红,熟透了,落到地上摔了一地的烟霞色。
翌日,太阳移到了晌午。待女端着洗漱的水盆立在一边。邪见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他人小,腿又短,来回走这几步不如说是转圈。
“杀生丸大将怎么说?”邪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