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无悔看着风无涯,风无涯尴尬道:“不是,只是我与段大夫不大相熟有些放不开罢了。”

齐无悔笑道:“原来如此。师弟,你是担心我,还是……”

风无涯端起碗喝汤,闭上眼不理会他。

段命故意在旁边“啧”了几声。

齐无悔还不死心,一边唏哩呼噜吃面一边非要逗风无涯,讲到小时候风无涯晚上都不敢自己一个人睡,怕黑又怕鬼,风无涯面颊绯红,兴许是热汤熏的,不服气地争辩道:“我记得师兄想去夜探暮云阁也是不敢,死乞白赖要捎上我的吧?”齐无悔胆大包天,最喜欢凑新奇玩意儿的热闹,但对鬼神半信半疑,门内流传的故事也有几个恐怖万分,齐无悔难免也有几分胆怯,当晚拉着风无涯过去,蹲到半夜一听见箫声,齐无悔脸唰地就惨白如纸,连忙拉着风无涯想跑,结果发现是燕师弟在练新曲子。

这事说起来真有点丢大师兄的人,所以齐无悔急忙回嘴道:“你不也怕得手心都是汗,全糊我手上了!”

段命凉凉地插话:“齐无悔,你就不知道多给主人做一份吗?再不济见我在这儿,也得给我分一碗吧?”

齐无悔道:“老子从不给别人做吃的。”

说完可能嫌不够明确,补充道:“我师弟不算别人。”

段命翻了个白眼:“是,算内人是吧。”

“咳咳咳……”风无涯不留神就呛到了,咳嗽不止,耳朵都要烧起来似的红。

齐无悔替他排背,朝段命道:“不会说话就闭嘴。”

又跟风无涯解释:“他这人不着调,就是开个玩笑,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风无涯眼神复杂地看过去,又收回视线,盯着自己的碗,闷声答:“哦,知道了。”

段命也懒得理他们之间杂七杂八的事,看他们休息得差不多,抓过齐无悔的手就搭脉查看,神色渐渐凝重,照例仔细看了他眼睛和舌头,在他身上各个部位捏捏拍拍,最后打开药箱里黑色的布包,捏一根银针出来,在烛火上烫过,刺破齐无悔中指指头取血。

风无涯看得目不转睛,不由问道:“这取血是为何?”

虽然指尖伤口极小,流了几滴血后就愈合了,但十指连心,段命手法又很不轻柔,痛得齐无悔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