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此事后,他便第一时间赶到了洞庭水府,跪在门外向簌离解释了当年的那段过往,直言不求母亲原谅,只求来日方长,他惟愿与簌离母子相认,得享天伦。
那日簌离终究没有出门与他相认,但昨日彦佑突然到他宫内来传话,说簌离想邀夜神三日后过府一叙。
“其实就是干娘想通了,想跟你见一面啦。”彦佑传完了话,又用自己的理解把簌离的邀约重说了一遍,脸上也颇有些喜色,“你们能说明白就好喽,也省的我天天挨干娘的打。”
彦佑离开时,又特地停了步子,面上纠结了半晌,问他:“你与火神……关系当真很好?”
润玉一愣,本能地有些戒备:“此言何意?”
彦佑耸肩摊手:“你那日对干娘说不要再对旭凤出手,干娘就总是问我你所言是否属实,她是不是真的险些害死你的救命恩人……她虽然憎恨天后,但终究还是知道恩仇不可混淆的。”
“原来如此……”润玉闻言笑了一声,抬眼看到彦佑一脸莫名,便道:“待我见到娘亲,我会与她好好说的。”
润玉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娘亲,面上便时时带着笑意。连带着次日在朝堂上见到旭凤时,也觉得甜蜜。
前些日子,他总也记得与旭凤月前的不欢而散,又因为得知他那次凶险的涅槃是拜自己生母所赐,郁结混以羞愧,让他纵见到了旭凤也只想着躲避。但现下,在得知母亲愿意接纳自己,也不再仇视旭凤时,他再见到旭凤,便只觉得欢喜。
或者……也许可以带他去见娘亲……?润玉小心翼翼地想着。
这荒唐想法刚冒出来,理智便拼命想把它压下,然而冒了头的意愿哪里有那么容易泯灭。润玉越是压抑,心底最真实的愿望便越是清晰。
好想让他见见母亲。
在母亲愿意承认了自己的时候,希望他能陪在自己身边。
润玉握住了人鱼泪,眼睛亮晶晶的,面上热得发烫。他觉得嘴唇被脸上的热度烧得有些干,忍不住用舌尖去舔,将一双薄薄的嘴唇濡得莹润。
旭凤迈入璇玑宫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个润玉。
一个月未与润玉亲热,连话都不曾说上一句,这对旭凤来说,不啻于一个月没喝水。
现下这活色生香的润玉就在面前,旭凤只觉一把火“唰”地烧上了头顶,然而理智终究还是在彻底消失之前占了最后的上风,逼着他“咳咳”两声,提醒了润玉自己的到来。
润玉被清嗓声惊醒,抬眼便见方才念想中的人就站在自己眼前,一时惊喜的神色都没有收住便站起了身:“旭凤!”
出完这一声他便觉得有些不妥。旭凤先前还在生自己的气,现下他来到此处的目的还未讲明,自己怎么好这么自作多情地开始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