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站起身来,焦躁地来回踱了几步,似在排遣自己郁结的心情:“……整整十年,我每每求见,每每遭拒,连写给他的信件都得不到一个回音……我知道我有错,我也有在改,那他又可曾想过,在璇玑宫门前徘徊的我是怎样的心情……?”
“我死而复生,鲁莽堕魔,拼了命四处征讨也不过是想得到一个与他相配的地位。可我派遣使者,礼数周全只求一见,也只得他不见二字便把我打发了。”
说到这里,旭凤的面容上露出一点可以被称为咬牙切齿的表情,眼圈却红了:“……我连命都可以给他,就当不起他为我留一点自尊吗?”
“还是说,就因为我堕了魔……便连他一声亲口的解释都没资格得到?”
在一切的身份之外,他也只不过是个死而复生不久,又乍闻父母皆去噩耗的年轻人。
付出性命亦无法保全父母,偏偏又在冲动堕魔后才得知了真相。他爱恨两难,不得进退,万般为难下心头火起,只想着至少要在旧爱面前守住自己最后的尊严,绝不退让。
陈兵忘川有多莽撞,围困花界有多愚蠢,他好歹也当了几千年的战神了,他如何不懂。
可当想到润玉那冷淡至极的“不见”二字时,他便忘光了何谓理智。
——纵然我曾经有千般万般的不是,至少这一次不是我对不起你!
我不想再做一次被拒之门外的可怜人,我不会再去看那把令我痛苦万分的锁。
我要你亲自来见我。
带着你那冠绝六界的风采,那令我思之如狂的姿容,到我面前来。
哪怕是以敌对者的身份,以赴战之名。
TBC.
第五十一章
花界被困次日,天帝率兵百万驾临忘川。
润玉一袭白衣银甲,腰佩赤霄剑,所过之处兵将恭敬地让出路来,让他一步步走到阵前,一双眼漠然俯视忘川对岸一望无边的魔兵。魔军当先压阵之人正是燎原君与卞城王,只是卞城王身后之人并非其女鎏英,却是暮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