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也没有等对方的回答,就轻盈地跃上土丘,朝不远处的树林而去。鸠老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忧心地皱起眉头:“不用盯着他?”

“你我都在,他逃不掉。”

无限语调笃定,鸠老也就放下心来,笑道:“你真的抓住风息了啊,这可是大新闻,怎么会馆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无限沉默了片刻:“我还没有上报会馆。”

“什么?”

鸠老不禁一愣,一旁的若水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无限仿佛没有察觉到二人的目光,只操纵着小壶为自己斟上一杯茶,淡淡开口:“希望几位也能先替我保密。”

“可是……”

若水刚要说些什么,却见对面的鸠老轻轻摇了摇头。干瘦的老妖精也喝了口茶,感慨道:“无限啊,你以前可不是现在这样……”

“是么?”无限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而后就转了话题,“你们在出任务?”

“是啊。”鸠老捋着胡子,眼角的余光却揶揄地瞟向一旁的少女,“是若水感应到你,然后非闹着要来看你,都扎营休息了还拉着我们跑了几十里路……”

“怎么了死老头你有意见啊!!”

猛然被人戳破心思,若水甚至连耳朵上的绒毛都炸得笔直。这一声大喝气沉丹田,鸠老不由连连赔笑:“怎么敢呢姑奶奶……”

一时间众人都笑了起来,不远处的树枝上,风息听着那此起彼伏的笑声,烦躁地翻了个身。想他被会馆追着不放几十年,现在终于成了阶下囚,竟然还是不得安生。

他尚在腹诽,忽然察觉背后仿佛有人接近。然而这是六七米高的树顶,风息登时惊得反手挥剑,却被来人轻松架住。会在此时扰他清梦的果然只有无限,只见最强执行者操纵铁片悬在他身后的半空中,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可怕:“你也过来。”

“你们会馆围炉,叫我去添堵么?”

“吃晚饭。”

“不去。”

“你能选择的是——”

“我自己走过去。”

风息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的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对无限这种看似好生商量、实则不讲道理的套路早就熟稔于心。

石洞之中,方才笑笑闹闹的气氛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微妙的尴尬。数道意味不明的探究视线落在身上,风息只面无表情地站着,眼观鼻鼻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