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手一松,心里升起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的情绪,他稳住心神,试探地问道:“是你手边的那个吗?”
“你看到了啊…”米尔将之前他看到的蓝色长条状礼盒递过来,他单手接过后才发现分量不轻,连忙将牛奶放在地上,用双手小心托住放在大腿上。
“有点沉呢…是什么呀…”郑号郗嘟囔着端起盒子打量了表面,没有任何标识,看不出是什么,“我可以打开看吗?”
在他问完这话后,米尔垂下了眼帘没在看他,过了一会才点点头,同时将视线也移开了。
郑号郗只觉得她的表情很不寻常,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太对。
他找到了外盒上的磁铁搭扣将盖子掀起,盒子里面铺着深色的天鹅绒布,重心处放置了一管宽约一米的白色卷轴,他用手摸了一下发现是手感丝滑的布料。
“莫呀……”难道是送了他一匹布让他裁身衣服吗,郑号郗脑洞大开,手上动作却不停,将卷轴仔细从绒布里取出,找到了接头处小心地展开。
先映入眼帘的黑色的头发,郑号郗哦了一声,是艺术人物画像吗。随着画幅向下滚,画像上的人物正脸也渐渐显露山水,郑号郗手一顿。
是他的脸。
心口一跳,不自觉放轻了呼吸,偷偷往旁边瞥了一眼,正对上米尔正望向他的目光,她的脸上其实并没有多余的表情,眼中也没有多余的情绪,似乎只是单纯在看他,但他就是莫名觉得,她在等他的反应。
卷轴很长,郑号郗坐着只能拉出一半,但也足够看清上面的大致内容。
布匹上印着的他穿着灰蓝色的卫衣,双臂呈自然摆动舒展状,脸上是自信阳光的笑容,眼眸里的光彩比日光更耀眼。郑号郗熟悉他跳过的每一个舞蹈动作,即使只看上半身的角度和手臂的摆幅,他都能知道这是哪一段。
他只在那天穿这件衣服跳过这段舞。
光线下奇异的反光引起了郑号郗的注意,颜料刷出的色彩通常是均匀的,但这幅画上却有细微的线条感,俯下身在人物边缘轮廓处摸索了一下,指尖上是凹凸不平的质感,他睁大眼,这根本不是画上去的,是绣上去的!只不过针脚太密,线条颜色过度太自然流畅,远观根本看不出是件绣品!
郑号郗倒抽一口气,他才拉出了一半不到,整幅卷轴如果全部展开估计得有他等身长,虽然他不懂刺绣,也知道这是个极其费工夫的活,定制一块海报大小的绣品往往都需要等上一个月,何况如此大面积的一副等身像!
她到底绣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