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姜桥的手指望去，虽然街上没有多少人，但是千家万户的灯火如同星火，缀亮了茫茫雪夜。

商牟偏头瞧了她一眼，嘴角勾勒起一抹浅笑：“恩。”

虽是冬季，但是姜桥却不喜穿的很多，此时手冻的都没了血色，她将手塞到了脖子上想要取取暖。

商牟垂了垂眼，拉过她的手握在掌中，姜桥愣了愣。

距离从师州门下山已经快一年了。

姜桥并不否认自己喜欢商牟，虽无越矩的行为，但冲着劫狱这一点她想商牟应该是懂得自己的心思。

但商牟对于此一直没有任何回应，行为举止还是如同在师门时无异。

若说最亲近的一次，就是中秋那日被各大仙门围堵之时握住了她的手。

像今日这样还是第一次。

“怎么不多穿点？”商牟低声问道。

姜桥转过身来瞧着他笑道：“习惯了。”

商牟盯了她一瞬：“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也是穿的很少。”

倒是姜桥有些讶异：“你……还记得？”

他点点头笑道：“记得。我当时还在想，哪家的姑娘，大雪天的还穿的这么单薄。”

姜桥敛眸：“我还以为你会忘了。”

商牟沉默了一会儿，低声笑道：“我都记得。”

姜桥突然有些不明白：“什么？”

“你的生辰是三月初七，最爱吃师门山脚下镇里的桂花糕……”

姜桥想到了什么，打断了他的话：“每年我生辰时，屋子里的桂花糕是你放的？”

自从拜入师州之后，每年的生辰姜桥都会收到一份热乎的桂花糕还有一些小玩意儿，年年都不重复。却一直都不知道是谁送的，到后来姜桥索性也不去寻找是何人。

她也不是没有考虑过是商牟，但是第二日晨课，从他脸上也看不出任何踪迹，便也打消了这个想法。

商牟扬了扬唇角，点点头：“是我。”

“你为何都不告诉我？”姜桥撒了手，隐约有些气闷。

手中突然空了，商牟微愣了一瞬，也放下了手，目光越过姜桥看向了远处落雪的屋顶。

“中秋宴那日的事情，确实我做的，是我杀了那些弟子。”

虽不知为何突然提起这个，姜桥却吃了一惊：“……你做的？”